他睡,他却反过来,让他走,“走。”他说,“快走。”
他推开宋元,撕心裂肺,“走啊。”
宋元被他猛然爆发出的力量推个踉跄,站在雨里看他,他说:“不要,惹麻烦。”
120的声音渐行渐近,他抓着墙,求他走。
他隐匿在黑暗里,直到年轻男孩儿被推上救护车,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手上一空,发现那个小熊面具没有拿回来。
手上却依然是血。
他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痛哭,身体、心上,筋疲力尽,憔悴不堪。
“小福,你是不是很孤独?”年轻男孩儿问他,“总觉得你不太开心。”
“你的不开心可以和我说吗?”
“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还是认识我?”
“总觉得你在看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
“我换首歌唱吧,换首你能开心的。”
他一直听他唱歌,听他碎碎念,听他唠唠叨叨,从前如此,后来也如此。
在宋元不喜欢说话,也不想说话,而成为不会说话的小福的时候。
他就天真地以为这样能回到曾经,能和从前的小福挂钩,能换来一丁点的怜悯。
宋元摩挲着小熊面具,望向窗外的天,雨彻底停了,天也彻底黑了。
蒋琛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坐在窗前发呆的宋元。他手里握着小熊面具一动不动。他无声地走过去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点了根烟,腰部围条浴巾,赤裸着上身,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打扰。烟雾缭绕,他伸手挥了挥,屋内沉静的不像话。
宋元对他的爱不像假的。依照他对他的了解。只是他也知道有些爱是强求不来的。他和蒋易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心里没点惦念,蒋琛自己都不信。虽然具体的他不知道,但按照他对蒋易的了解,他们是有过幸福甜蜜的时光,甚至刻骨铭心的。
这就是太了解情敌的痛苦,你不仅知道他是你的情敌,还知道他会是一个合格,甚至很好的爱人。你能做的,他都能做,你做不到的,或许他也能做。蒋琛无声地笑了笑,想起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小屁孩儿,别人说,蒋易,你将来可得打败你哥,得比他更优秀。蒋琛看着他,听到他说:“不要。”
大人哈哈大笑,他小脸严肃地说:“不要拿我们两个做比较。”
“我哥很好,我也很好,不要拿我们做比较。”
蒋琛微微惊讶,蒋易冲他笑。他实在乖的不像话,在他面前,那个父母都头疼的混世魔王在他面前只有乖巧,“哥,我们去吃烧烤吧?”“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哥,给我买个机关枪!”“哥,我又没及格。”“哥!快帮我签字……”“哥,老师让我请家长。”“哥……”
蒋琛揉揉眉心,指尖的烟燃烧到末尾。亲情和爱情,如果他没有那么爱宋元,或许他真可以拱手让人,忍痛割爱。可是他爱,他爱那个横穿他整个初恋的人,他想争取,在他看来他没有错,这是他当了几十年哥哥唯一自私的地方,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他不想去怪罪蒋易的做法,这有失他的体面。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地质问与声讨不是他的风格,他想公平竞争,赢得宋元的心,让蒋易遗憾的有始有终。
他始终明白,从肩负家里老大这一责任开始,他就是父母在上,兄弟在下的纽带,父母终有老去的一天,兄弟也终有长大的一天,如何维稳整个家庭的幸福,赢得兄弟的尊重,不是单靠金钱就能解决,他需要庞大的精神支撑,以及足够的能力与心理承受力,责任,在他身上尽显。
不戳破他们的事,是他对他们的庇护。
毕竟弟弟和嫂子偷情,怎么算,他都是受害者,只是他不会利用受害者带来的便利,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这是他的体贴,努力后失败,他心服口服。他不需要同情与怜悯,甚至是愧疚,来挽回他身为男人的颜面。
他的尊严不局限于此,他的爱里不计较得失。
烟屁股摁进烟灰缸,细小的声响引起宋元的注意。他回过头,看到蒋琛坐了许久,站起身坐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不说话,蒋琛握住他有些泛凉的手,眉眼低垂,“冷吗?”
“有点。”宋元看着他的手,“海边的城市昼夜温差有点大。”
他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你不冷吗?”
温热的肌肤在掌心,蒋琛说:“我去给你拿件衣裳。”
“去卧室吧。”
宋元跟着他起身,蒋琛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两个人回到卧室,宋元看到他躺下,问:“想做吗?”
蒋琛摇头,伸手招他,“抱抱吧。”
宋元便脱了衣裳,躺在他怀里。蒋琛的呼吸在他头顶,他听着男人的心跳,强壮有力的胸膛仿佛是他最坚实的依靠。
“你高中的时候我这样抱过你。”蒋琛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你吓得一动不敢动,我只当你害羞。”他低头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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