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驾驶位的椅背上吩咐道:“快点撞,踩油门。”
吩咐完,她轻轻将嘴唇贴上掌心,悄声说:“简上校这么厉害让我怎么救啊,唉扶额苦笑。”
简修远抬颌,直起头,只一眼车辆模糊的外廓,立马头也不回地扭头跑起来。
“嗯?简上校你往回跑干什么?”
身后的扩音喇叭只此一声便怠工,接踵而来的,是刺耳的漂移声加上隐隐可听的枪击声。
简修远跑过去拎起长剑。
“快点。”
触手可及的距离在眼里变得冗长,空气灌进肺里,简修远的气息有点不稳。
“王景行。”他心里默念,“门在货架后面。”
简修远摆出战斗的姿势,右腿凝气,后退画半圈,压低身形,视线与长剑齐平,冷色调的皮肤骤然升温,以他为圆心迸发厚压的煞气。
“开。”
长剑沉寂的黑光在他手里仿佛荡出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赤红之瞳睥睨,毁天灭地的压迫弥漫在他的眼里。
“我说开。”
简修远敛息,落剑而下,剑式如花,黑莲绽开,一人之姿宛如万人铁骑之势。
噗。
周围的空气爆出短促的如划开羽绒的软和声,可是下一刻,四分五裂的货架把地砸出大坑的声音拦也拦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充满了整个超市。
“噫吁嚱!简上校在干嘛啊?”
“嘘,等上校出来就知道了。”
“不是啊,这声音要把河对岸的鼹鼠都吵醒了。”
轰隆轰隆——轰——隆。
碳粉涌动,浮尘肮脏,简修远余光瞥见彩色的残影。
“咳、咳、咳、你,我,你干什么呢?”
王景行煞白着整张脸,赤脚,裸体,披着一件外套,正扶门框呛咳。
简修远没有收回去的剑尖正对门口,王景行怔愣一瞬,随即怒气反笑道:“简上校,我才打开门就把刃对着我干嘛?要砍我吗!”
简修远伸手探进自己的腔内,咸味的汗渍碰到创口。
比起四周一目了然的局势,身边人滚烫的体温更令人清醒。
当然,对虚弱的病人赋予希望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简修远跪坐起来,胳膊一伸揽过背包,轻车熟路地找到夹层,他一手握住呼叫器,回头又望了望浑身散发潮红的男人。
“王景行。”
一吻还要又一吻。
“我叫王景行。”
唇齿相撞的滚烫鼻息。
“简上校,我叫王景行。”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简修远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那里有块被王景行的虎牙刺伤的血窟窿,他取下唯一的警报器安装在王景行身边,确认周围安全状况后,转头走进丛林里去。
不多时,简修远重新回来,带来苦涩的草汁和凌冽的寒风,他沉默地跪在王景行侧颊旁的空地上,无言地注视王景行的睡颜。
“王王。”含糊不清又意味不明的声调从喉口里挤出来,彷佛是有什么石砖封住了唯一的通风口,简修远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探手掐住王景行的修长的脖颈,虎口慢慢抬高他的下颌,拇指与中指扼紧下颌线,手指的触感并不光滑,彷佛破了一手的玻璃渣。
简修远松开手,展开掌心对准自己,鲜红眼眸缓慢闭了闭。他垂怜般朝手心柔柔吹出一口暖风,刹时,如碎纸般薄如蝉翼的血痂在他的掌心乘风而起,朝夜幕远处飘去。
简修远睁开眼,眼神慢慢下移,手指虚虚搭在虚空,视线一刻也不离开王景行的脖颈。
早已干涸的血渍如飘花的大理石弥漫在王景行的正面脖颈甚至后颈,交杂的、深浅不一的、印有指纹的血痕从上至下,混乱的、覆灭的强迫席卷了这具身体,带有怨气的、求生的、反抗的还有揍在他脸上的掌印——螳臂当车只会换来更暴虐的掠夺。斑驳的淤青,不解风情的牙印,红肿收不回的乳头,简修远将王景行的裸体收进眼里,愈看,两人的距离愈近,当打量的目光停在王景行的阴茎上时,简修远再次掐住王景行的脖子并且立马收紧力气。
昏迷的王景行毫无招架之力,无端承受简修远的杀意。
寂寞的旷野只有月下的一位活物。
愈加滚烫的气息,愈加火热的视线,简修远的手背青筋暴起,不断缩减掌心的空间,骨肉挤压,皮下血管破裂,摁住王景行的手彷佛是在摁住一只过年要斩杀的母鸡。
如拽不住浸湿的海绵洗碗刷,王景行有了些许不正常的抽搐。滑稽的气泡破裂声从王景行卡死的喉咙里挤出,王景行难忍痛苦,无声地张大嘴,舌头无意识地贴紧上颚,简修远甚至无法怜悯他一个无情的眼神,衍生的窒息在王景行身上肆意游走,可是任凭怎么强暴都耷拉的眼皮于这时颤动地撇开细线,略见眼白。
简修远一愣。
他傲慢的恶意——竟然有了唤醒王景行的趋势。
充血的脸颊,升高的体温,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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