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一整日,丫鬟们出出进进,人人脸上挂着笑。
晚间,正房地龙烧得热,桂香把汤婆子放在脚底下,被睡着了的顾如约踢开。
萧逸走到床边,窗外雪光映衬,看见床上的顾如约睡到大床中间,被子踢了在脚底下,寝衣领口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
这是自己睡习惯了,睡得真舒服。
萧逸呵呵一笑,迈步上床。
顾如约做了个春梦,迷迷糊糊醒来,原来不是做梦。
床帐里朦胧光线中看清楚上方熟悉的脸,含糊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萧逸捋了捋她散乱的秀发,嗓音沙哑,“我想来就来,一道门能挡住我吗?”
这几个月不来,不是不想来,几次走到门口,又硬生生地回去了。
顾如约脑子还有点迷糊,“你不生气了吗?”
“谁说我不生气?本王气还没消。”
萧逸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你要谢我,想好了怎么谢了吗?”
顾如约摇摇头,“没想好。”
“没想好,本王告诉你怎么谢。”
萧逸双手掐着她的纤腰,把她翻过身,托起来。
汗珠滴落在她光滑白皙的背,萧逸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如约,我答应你离开,你走吗?”
顾如约承受不住他蛮横的力道,软在哪里,半天听明白他的问话,头摇晃着,乌黑的长发随着她摇头甩动。
萧逸轻声笑了,冷不防一顶,顾如约闷哼了一声,萧逸带笑沙哑的声音,“敢走!”
一大早,府里的姬妾来给王妃请安,从前王府里没有正妃,姬侧妃不肯作威作福,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王府有了正妃,姬妾们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
顾如约支撑着坐起来,一动弹浑身酸痛,萧逸素了太久,把持不住,没轻没重,低头看身上点点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桂香撩开帷幔,“王妃,夫人们在抱厦等候给王妃请安。”
顾如约懒懒地说;“以后让她们初一十五来请安,平常就不用来了。”
她可不想给萧逸的姬妾立什么规矩。
天天看见这群女人,影响食欲。
桂香还想说什么,看主子已经把眼睛闭上,又倒在床上。
出去告诉她们散了。
过了腊月二十三,扫房、请香、祭灶、封印、写春联。
丫鬟们分工,桂香、忘忧、月奴三个人打扫房屋,沉香和染儿清扫院子,贞儿,千儿收拾灶间。
姬侧妃带着人走进主院,身后两个小厮抬着一口木箱。
进门,姬侧妃指挥两个小厮把木箱放在明间地上,“王妃,这是臣妾管家这几年的王府的账目。”
顾如约正在写春联,手下没停,“侧妃坐,我还差了两个字就写完了。”
姬侧妃走过去,“臣妾看看王妃写的春联。”
拿过顾如约已经写好的一副对联,露出吃惊的表情,顾如约的字写得如此之好,夸赞道;“王妃写得一手好字。”
顾如约册封正妃,姬侧妃不服气,看顾如约的字,心里叹服,不是光凭着一张脸坐上正妃位置,顾如约还是有真本事。
姬侧妃走出正房,心态有些改变,刚才她没有当面说出来,顾如约的字体跟晋王的字体极像。
或许是顾如约打听到晋王的喜爱,下苦功夫,迎合晋王,最后上位,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姬侧妃刚走,萧逸一挑门帘,走了进来。
顾如约正好最后一个字收笔,看见他进来,把笔放在青玉笔架山上。
说;“殿下不忙吗?怎么白日有空到我这里来?”
“今日没什么事。”
其实他想看看顾如约在做什么。
顾如约上前,替他解开鹤敞,萧逸望着她雪白肌肤,吹弹可破,手放在她脸颊,顾如约笑着直躲,“太凉了。”
萧逸拿起她写的对联欣赏。
桂香端上茶水,顾如约接过呈上,萧逸放下对联,接过茶盅,说;“坐下,我跟说点事。”
顾如约把自己的暖手炉放在萧逸手边,然后坐下。
萧逸拈起盖子,喝了一口热茶,说;“父皇已经跟我谈了,等七皇弟大婚后,我去西南封地。”
顾如约微微一愣,低头掐指一算,“还剩一个多月的时间。”
离开京城,一个月的时间处理王府事物。
顾如约并没有多问,萧逸心想,如约真聪明,心思通透,如果换了别的女人,一定啰啰嗦嗦的刨根问底。
萧逸放下茶盅,道;“西南乃烟瘴之地,我想跟你商量,遣散府里的姬妾,你的意思呢?”
顾如约笑弯了眼,掩饰地垂下头。
萧逸看她的模样俏皮可爱,“想笑你就笑。”
顾如约抬起头,弯着唇角,“我不是容不下她们,当然,人少事少,可我没有撵她们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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