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命运弄人,眼前这个人,她两世的夫君,拿她去交换心爱的人,此刻还能用如此温柔地眼神望着她。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顾如约坐起来,彻底醒了,看萧逸已经穿戴整齐,一开口嗓音沙哑,“殿下现在就走吗?”
萧逸直起腰,端起桌上茶桶里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盅茶水,递给她,“我要在开城门时赶回去。”
顾如约接过茶盅,把茶水喝干,嗓子里火烧灼感减轻。
穿鞋下床,“婢妾送殿下。”
萧逸没阻拦,顾如约披了一件褂子,送萧逸出了门,站在廊檐下,清晨山中微微有点凉意。
萧逸回身,把她衣襟紧了紧,“回去吧,仔细冻着。”
顾如约眉目含情,“婢妾看着殿下离开,祝殿下旗开得胜。”
萧逸摸出胸前顾如约送的那块玉,“有它保佑。”
说吧,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顾如约的面色冷了下来。
可惜了生母的那块玉,轻易给了他,就像自己的心,双手奉上,任人随意践踏。
掏心掏肺,却换来狼心狗肺。
萧逸刚走出院子,顾如约一转身回屋。
沉香和桂香早起来了,看晋王走了,在院里的小水井打水,服侍顾如约梳洗。
洗脸时,顾如约的眼睛在沉香和桂香身上来回梭巡了几遍,终于明白,这两个丫鬟是萧逸精心挑选出来的,放在自己身边。
偷梁换柱,这两个丫鬟的智商,蒙在鼓里,看不出任何破绽。
原来以为这俩丫鬟是姬侧妃安排的,甚是奇怪,怀疑姬侧妃何种心态,安排两个愚蠢的丫鬟侍候自己,进府时,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姬侧妃何须与她为敌。
现在全明白了,此事倒是不用萧逸亲自办,手下的人自然办得妥帖。
萧逸如果没有这样冷酷的心肠也走不到峰巅,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现在唯一的出路是逃走,离开京城后去哪里,有待思量。
用过早膳,顾如约带着桂香和沉香,沿着庄子外侧围墙绕圈。
庄子四周的围墙跟王府的围墙高度相差无几,会轻功飞檐走壁,借力能攀上围墙,她和这两个丫鬟不会一点武功,可以打消跳墙逃走的念头。
发现后院一间屋后有一架梯子,这架梯子是维修房屋用的,顾如约对俩丫鬟说;“把梯子搬到围墙下面。”
两个丫鬟不解其意,照着做了,把高高的梯子吃力地抬到围墙下。
顾如约挽起裙子,望了望高耸的木梯,说;“你二人在下面扶好,我上去看看。”
沉香朝上望了望,担心地说;“主子,还是奴婢上去吧,奴婢小时候经常爬树。”
顾如约瞅了她一眼,心说,你爬上去知道要做什么吗?
“你二人扶牢了。”
两丫鬟倒是听话,一边一个,死死地把住梯子,顾如约小心地一步步往上爬。
生死关头,求生欲念惊人,爬到高高的墙头,顾如约忘了恐惧。
朝墙外看,墙外四周全是野地,长满绿草,没有一棵树,即使爬上墙头,也下不去,如果从高处跳下,腿折了,跑不了路了。
她又慢慢地爬下去。
沉香好奇地问;“主子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好玩的。”
顾如约抖落一下裙子,两个丫鬟把梯子抬回去。
主仆三人又沿着院墙往前走,庄子是依山而建,庄子最高处是一个亭子。
顾如约沿着石阶往上走,桂香和沉香跟在身后,走得很慢,早累了,不敢吱声,主子走,也只得跟着。
上到亭子里,顾如约站在高处,庄子四周一览无余。
庄子四周低矮的山峦,一眼望不到头,望山跑死马,没有马车,步行逃走,就算没有追兵,也绕不出大山,困在山里,走不出去。
顾如约站在亭子里,极目远眺,考察了许久,彻底打消了从庄子里逃走的念头。
走下凉亭,主仆三人往回走,桂香和沉香无精打采,走路姿势难看,两人脚底板都磨破了。
主子突然来了兴致,要游庄子。
庄子大,这才走了一半,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明日朝廷发兵,后日她便要离开这里,没有多少时间。
庄子里不能逃走,等路上寻找机会,京城到西北,路途遥远,萧逸定然严加防范,容安带着三百侍卫一直留在庄上,她成了笼中鸟,插翅难飞。
吃过晚膳,顾如约命:“把门关上。”
沉香把门关上,顾如约从窗户望院子里,小院没人,平常极少有人来,就主仆三人。
压低声音对两个丫鬟说;“你二人愿意跟着我吗?”
两丫鬟反应慢,沉香眨着眼睛,“奴婢们不跟主子能去哪里。”
“奴婢当然是愿意跟着主子的,从前卖到府里做粗使,受管家媳妇的气,主子对奴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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