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最终还是没吃上胃药,因为腹腔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想吐又不能吐的折磨让她连话都说不出,勉强刷完牙洗完脸已经一身冷汗,更别提进食。
“去医院吧!”郭彦今实在不忍瞥见周茉这副样子,难得强势地拍板,迅速替她换好衣服,拿上社保卡、手机、车钥匙、口罩准备出门。
许是他们动静太大,书房里的方羡在此时也打开了房门,双眼布满红血丝,满脸落拓地望着他们:“怎么了?”
郭彦今面沉如水,满脸写着敌意,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揽着虚弱的周茉出门,冷淡地甩下一句:“小区解封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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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记忆在周茉的脑海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消散不去的雾,毕竟她一夜没睡又生病,就连汽车颠簸过路上的减速带都能加剧她呕吐的欲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因此,对于方羡急匆匆的拖鞋都没换就开车追到医院,两个男人一起推着轮椅上的她就诊的抓马状况,她压根分不出心力去处理。
幸好他们的核酸结果刚出没多久,所以急诊才愿意在这样人人自危的特殊的时期接待他们。经过抽血、彩超、心电图、查体等一系列检查,最终医生判断,周茉是犯了急性阑尾炎。
肠胃外科的主治医生在听闻周茉尚未进食后,立刻建议她当场办理住院手续,下午就能手术。周茉不想让周女士担心,隐瞒了这个消息,准备等手术完恢复好再回颜家。
经过口干舌燥的漫长等待,周茉在下午五点被推入手术室,反复确认过姓名、年龄、手术内容后,麻醉师将麻醉剂通过留置针推入身体,随即世界变得天旋地转,随即一片漆黑,意识彻底被抽离。
被医生喊醒的时候,周茉的大脑像是有一千根针在扎,嗓子又疼又痒,勉强按照指令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努力地深呼吸,和昏沉的意识搏斗,尽量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像是被投放在一条漂泊的小舟上,四肢都在随着船只晃晃荡荡,周茉用模糊的意识分辨出是她被推回病房的路上,身体突然止不住的战栗,牙齿不停地碰撞,无意义的字节滚出唇齿。随即一层温暖的柔软覆盖上身体,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意识再一次脱离躯壳。
再次醒来的时候,护士、郭彦今、方羡围在床边和她说话。周茉像是喝醉酒一样,依稀知道自己在控制不住地胡言乱语,眼角不停地淌泪,却压根不记得自己上一秒在说什么,没办法和迷糊的意识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等她再次被摇醒,获得身体掌控权的时候,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单人病房,鼻腔戴着吸氧管,身上插着导流管子,床边只剩下郭彦今一个人。与此同时,腹部隐约传来胀痛,头晕还是没能得到舒缓。
“你醒啦?护士说术后三小时不能睡,今天也不能下床,排气前不能喝水。”郭彦今将床板调成一定程度的倾角,帮助周茉保持清醒。大概是戴着口罩的原因,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种不开心还要强打着精神的感觉。
周茉没忘记昨晚的事情,可她的意识仍然十分混沌,大脑叫嚣着要重新坠入睡眠,眼皮疯狂打架,感觉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说话声音也变得撒娇一般柔软:“可是我好困啊”
“别睡”说话不管用,郭彦今再次上手去掐周茉的脸蛋,让她保持清醒。
两人就这样无意义地拉扯了两小时。
随着麻药渐渐褪去,周茉的大脑一点一点地清醒运转起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伤口位置稍微牵扯一下都疼痛无比,更别提下床。
架子上的生理盐水不断顺着留置针滴入身体,口干舌燥,却只能用棉签沾湿嘴唇。周茉直直地躺在床上,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动弹不得。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手术插了尿管,避免了躺在床上上厕所的窘况。
这并不是周茉第一次做手术。大一寒假她和方羡一起出门旅游的时候,不小心在景点楼梯踏空滚落,导致脚踝三处骨折,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进行手术,手术后一周都不能下床。
至今她仍然记得手术后在床上上厕所的窘状。哪怕是身处在单人病房,护工也很贴心地给她小腹处盖上了阻隔垫,可这样奇怪的体位,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释放的声音,她还是羞耻到灵魂都想要爬走。
方羡听从了周茉的意见,没有通知周女士,术后为她请了护工,准备等她出院回家时再让她自己告知家里。
两人当时才在一起没多久,还没有过特别密切的身体接触。方羡十分自觉地尊重周茉的尊严需求,在她有任何一点儿想上厕所的苗头,或者是其他不方便的时候,主动离开病房。
百密总有一疏,其中一次护工临时出去,手上输入的针水太多,周茉的膀胱实在憋不住了,痛苦到在床上捶床,满眼泪花。方羡看不过眼,强硬地拿尿壶帮她解决了一次,自此之后他好像就没了羞耻心,在需要的时候照顾她照顾得顺理成章,出院的时候周茉都怀疑他可以改行干护工去了。
谁能想到两个只亲过小嘴,还没摸过异性身体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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