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袋白粉从手抓包里取出放入手提包,又看着罗密欧的行李箱,思索该怎么处理它。最终她拎起行李箱,出了房门,左右看了看,沿走廊走到不远处的洗衣房,把箱子放进里面,然后匆忙返回,打电话叫行李员上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四处走动,焦急地等待。一会儿门铃响了,她先从猫眼看了看才打开房门。她让行李员顺便叫一辆出租车送她去纽瓦克机场,给了他20美元小费,让他到酒店外等候。
她再次小心地进了走廊,乘电梯下楼。出电梯前先瞥了一眼大厅,几乎空无一人,也并没有狗仔队围着跟上来,她终于放下心来。她取消了之前预订的第二天早上的豪华轿车,退了房,因为担心罗密欧·蒙特亚努的身影会随时出现,她急匆匆穿过旋转门,进入曼哈顿寒冷的夜晚。
行李员让她看了看她的几个行李箱,都妥妥地放在黄色出租车后备箱里,然后关上后备箱盖。
她很快坐上出租车的后座,司机穿过哥伦布广场出发了。
“纽瓦克机场吗?”他问,“哪个航班?”
“计划有变,我一会儿再告诉你。”她边说边在苹果手机上打开谷歌应用,查找今晚从此地出发飞往英国的任何航班。或者,飞往任何一个地方的航班都可以,只要能离开此地。
2月18日,星期三
三分钟后,乔迪对出租车司机说:“请到拉瓜迪亚机场。”
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
糟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旁边驶过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乔迪屏住了呼吸。但是警车超过他们,沿着中央公园南路一路向前,闯过第五大道交叉路口的红绿灯,一溜烟没了踪影。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将优盘插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图标。她双击想打开,不出所料,一个窗口弹了出来,要求输入密码。
她拔出优盘,放回手提包内侧口袋,拉上拉链。在英国她有个熟人,能轻而易举地帮她查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她看了看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她和司机之间隔着高高的隔离栅栏,上面安装的电视正在无声地播放新闻,再加上有机玻璃挡着,司机不可能看见她在干什么。她仔细环顾四周,确保车后部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接着打开密封袋,舔了舔手指,蘸了一下,把它放进嘴里。
是可卡因。
浪费了可真遗憾,她想,扔掉也太可惜,但是留下它也是疯了。她左手攥成拳头,在上面放了一点,这时出租车突然紧急刹车,她的手提包和笔记本电脑差点摔落,气得她在心里咒骂。她分别用两个鼻孔使劲吸了吸,立刻神清气爽。
真是好东西!
根据以前购买的经验,她知道这袋可卡因值多少钱。好几千英镑呢。
她又吸了一阵,重新把袋子封好。她知道,必须把它扔掉,但是又极不情愿。这可是好东西。她刚想把它放进手提包,以便到机场时吸上一会儿后再扔,突然又想到了当下的处境。再有多久罗密欧·蒙特亚努就能苏醒过来?等发现钱和可卡因不见了,他又会干什么?把装着那么多钱的行李箱藏到床底下,不管是谁,干的都不可能是合法勾当。同样,看他吸毒后的状态,也有可能会一时头脑发昏去报警,把她供出去。
机场有嗅探警犬。为了最后吸一次,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当然了,她也可以在到达机场后重新打包,把毒品放到行李箱底部。
但她该这么做吗?
她还没考虑清楚。
车窗外闪过拉瓜迪亚机场的第一块路标指示牌,此时她仍未下定决心。
2月19日,星期四
今晚是鲨鱼嘴运动酒吧的烧烤之夜。这就意味着,过不了多久,来这儿的常客将酩酊大醉,嘴里塞满烤焦的鸡肉、牛排和海鲜。
坐在木制平台上的图斯又矮又瘦,留着光头,面露愠色。这儿能俯瞰龟湾码头南端的小河,陪伴他的是那条叫尤索林的狗。蚊子肆虐,他不停地拍打裸露的胳膊和腿。
加勒比海的夜晚气温高达36摄氏度,湿度也很大。他穿一条卡其短裤,一件印着吉姆·莫里森照片的汗衫,一双人字拖,仍然汗流浃背。他正抽着好彩牌香烟,喝的是加冰的美格波旁威士忌。坐在他身旁的尤索林,不停地翕动鼻孔闻着肉香,时不时从平台上的一只碗里舔水喝。
这是只丑陋的杂种狗。几年前,在比弗利山庄的一条街道上,他到一座房子前踩点时,这条狗开始跟着图斯。他多次撵它走,但它毫不理睬,于是最后他把它带回岛上。他不知道是谁收养了谁。他也不在乎。
酒吧里传来一阵大笑声。几年前,两个夏威夷人来酒吧抢劫,结果被一名顾客开枪打死。这个地方就是这么疯狂。
过去10年他称为家的这个岛屿是游客的度假天堂,也是让美国边境管理局头疼的一块加勒比飞地。普罗维登西亚莱斯岛——当地人称之为“普罗沃”——地处海地、牙买加和佛罗里达群岛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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