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觉得我杀了她?”
钱一多装模做样地摆摆手,“别紧张,别紧张,只是问你是不是认识她。宋梦在前天晚上七点四十分被人叫出租车送回自己家,那个人在她家待了一会儿,到九点三十又叫了一辆车走了。两次出租车进出,都被监控拍到。”
“监控也有拍到我的脸?”
“这倒没有,看行车路线也看不出是你。送宋梦回小区的车,是在地铁站接到的人。另一个也是把人送到地铁站。不过拿你的照片去给其中那两名出租车司机看,一个说天太黑了,又戴着帽子,不记得了。另一个则说确实是你。”
姚成麟张口欲解释,钱一多却宽和地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没事,说实话证人的指认其实很大程度是不太作数的。他们就是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像,好像又不像。有的时候给他们看照片,可以认出来。可是看真人又觉得不是了。如果你觉得不是你就不是,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话说得和气,姚成麟手心却开始冒汗。钱一多亲自摆出证据,又随意推翻,好像完全相信他的清白,可他平白无故叫人来自也不是为了消遣。他这种漫不经心的调子,便愈发像是胜券在握,另有决定性的证据在手,反倒不徐不急了。
钱一多依旧笑道:“我这人吧,就是这样的,就喜欢打听别人的人际关系。不好意思了,我又要问你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温长年的人?”
“不认识。”
“噢,这样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下。温长年是宋梦的男人,合法丈夫,同时又在你的老对头白金涛公司里工作。他有一台电脑,我们发现的时候里面的许多文件已经被删除了,不过没有删除干净,所以技术部努力之后还是复原了。他们怎么搞定的,反正我是不懂,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对这种 it 的东西就是这样一窍不通。”
钱一多的重音落在‘我们’上,姚成麟听着便有些刺痛。他继续说道:“复原之后,技术部发现电脑里存着许多照片,财务报表和账本。原来这个温长年是公司市场部负责客户关系的,这可是个好差事啊。到外面去联络感情,和客户吃吃饭,打打高尔夫,感情就升温了。有的时候再和客户有些经济往来那就还能捞点油水。不过温长年一看业务能力就不错,不单是客户工作做的好,连同行的关系也搞得不错。他收集到的账本里就有你恒鑫建材的。嗯,我反正是不懂这个的,不过随便找了个看得懂的财务看。你们公司这个偷税漏税很严重啊。”
姚成麟置若罔闻 ,只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瓷砖。
钱一多浑不在意,只自顾自说道:“不过也是吧,这种经济问题也不归我们管,我就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刑警嘛主要还是说刑事案件。所以这个宋梦,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一些有趣的事。你猜怎么着,她竟然找了个私家侦探。就是那种在百度上随便百度一下,然后打个电话过去的那种,电脑上历史记录都能找到的。所以我们也就找到了这个私家侦探。我和你说啊,姚老板啊,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找人查,一定不要找这种非专业人士,还是要找我们。那话怎么说来着,人民警察为人民,你看,宋梦的事情才两天我们就全搞清楚了。”
姚成麟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下去,钱一多并不说破,“不好意思,我怎么又自夸自卖上了。我继续说事,总之啊,宋梦死了老公温长年后,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就找到了这个私家侦探,让他去调查一下谁最有嫌疑。结果倒好了,这个侦探别的没调查出来,倒把温长年出轨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这气的宋梦啊,立刻就把老公各种通讯设备账号都查了一遍。结果私房艳照到没发现,反倒是在他的云端里发现一条录音。这条录音呢,我也给你拷贝出来了,你听听里面的人熟不熟悉。”
钱一多放出一段简短的录音来,似乎是隔着门录下的,在寂静的审讯室里也听不真切,杂音许多。可姚成麟知道录音里的声音正是他和胡毅。那是他和胡毅在通电话,温长年偷偷录下的,几天前宋梦也给他听过一遍。
录音里姚成麟说,你必须要给我搞定这笔贷款。胡毅说,我有在给你想办法,你不要急。姚成麟又说,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我告诉你,我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要是真的资金链断裂了,手边好几个园区的物业我就要给别人做了。你在我这里放了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胡毅说,你什么意思。姚成麟说,你真的以为白金涛的事情我不知道。紧接着又是一段杂音,录音结束。
钱一多不咸不淡道:“你和胡毅要是一男一女,我倒是能搞得懂,看样子你们是好上了。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那我就弄不懂了。来,来,姚老板你到给我解释解释,你们到底在聊什么?”
姚成麟低着头,以决绝的沉默应对。钱一多倒也不逼问他,而是继续道:“噢,看样子你不喜欢我聊男人了,那没事,我们继续说女人。说回宋梦。你知道吗,在宋梦的死亡现场,我就觉得一件事很不对劲。缺了一样东西,怎么都没找到她的手机,这就很奇怪了,现代人就是哪怕是肾没带,这个手机一定是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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