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话颇有几分急,语调也不够平缓,听在陆知鸢耳里,像是带着讽意似的,她右脚轻轻往地上一跺:“以后不给你做鸡蛋羹了!”
说完,她身子一背,回了自己屋里。
江枭看着她从背影就能看出来的小气性,怔在原地,脸上茫然又无辜。
看着东墙的房门不轻不重地关上,江枭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喷壶。
让她去山上跑步怎么了,这也能生气?
他也没心情再伺候这些花草了,把喷壶往地上一搁,抬脚就往东墙走。
结果走到房间门口,垂在身侧手略有无措地揪住了衣服布料。
想着开口要怎么说,问她为什么生气?还是直接开口说自己错了?
可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她的心思,纠结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也不算晚,称不上半夜去敲她的门——
正想着,门锁突然“啪嗒”一下,江枭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陆知鸢也没想到他会站在自己门口,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带着意外,微微睁大。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江枭吞咽了一下:“你、你先说”
陆知鸢抿了抿唇,突然就想不起来刚刚想说什么了,只能下意识地问:“有事吗?”
这三个字,乍一听带着距离,可江枭没时间去琢磨她的话,忙摇头:“没、没事。”
两人就这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杵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江枭才意识到自己挡了她的门,他把两脚往旁边挪了一步,结果问出口的话却是:“你要睡了吗?”
陆知鸢两只眼睛乱糟糟地飘着:“没有,就、就是去、去倒杯水。”可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袋子。
江枭低头看了眼:“提的什么?”
陆知鸢顺着他的视线,这才恍然想起,她忙把袋子举起来:“是水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就给你拿了一些。”
所以她刚刚转身前的跺脚不是生气?
江枭有点琢磨不透了,但看见袋绳把她的指腹里坠出白痕,他忙伸手接住,别别扭扭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上一秒还说要倒水的人,这会儿抬手往身后指了指:“那、那我睡了”
江枭忙“哦”一声,脸上带着拘谨,也抬手往后指:“我、我也回去睡。”
可他却只说不转身,最后还是陆知鸢往后退了两门,轻轻将门合上。
门合上的那一秒,江枭这才深吐一口气,看了眼亮着光的窗户,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袋子里装的是一些橙子和两盒蓝莓,还有几个芒果。
江枭回到房间后,把几样水果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窗帘从那天拉开后就再也没合上,他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看对面的窗户,一会儿看看窗户上的花瓶,一会儿又看看那些颜色鲜艳的水果。
他最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了,可今天却觉得眼前这些五颜六色竟还挺好看。
他拿起一颗橙子放在鼻前闻了闻。
橙香很浓。
莫名弯了弯唇角,他拿着那颗橙子起身去了床边。
床头柜上很干净,只有一个黑色的方形闹钟,如今被他摆了一个诱黄的橙子。
一黄一黑,看着莫名相衬。
江枭的睡眠说不上好,因为经常做梦,所以通常一夜会醒来很多次,可今晚这一觉,他却睡的很沉。
一睁眼,太阳已经从窗户晒了进来,扭头想去看一眼时间,却一眼看见那颗橙色。
他难得一早醒来会这样神清气爽,洗漱完,套上昨天的那身衣服,他去了店里。
陆知鸢正坐在茶桌前,水壶里的水刚烧开,她正举着透明的玻璃水壶往紫砂壶里倒水,余光里有人影从后门进来,她也没抬眼就打了招呼:“早。”
“早。”
江枭走到茶桌前,也没等她跟他客气就直接坐进了椅子里。
陆知鸢放下手里的水壶:“你的那杯茶刚泡上,”她问:“你要不要先去吃个早饭?”
江枭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半了,”他说:“早餐店都关门了。”
陆知鸢来到这儿以后还没出去吃过早饭:“这么早?那你早上不吃了吗?”
他“嗯”了声:“留着中午再吃。”
陆知鸢本来想说早饭不吃对身体不好的,可又莫名觉得会啰嗦。
她起身:“我去接点水。”
江枭抬起胳膊,拢着手指朝她招了招:“给我。”
“不用了,我去——”
她话还没说完呢,手里的水壶就被“抢”了去。
刚好这时有两位客人进门,陆知鸢抽不出精力管他了,便去招呼客人。
等陆知鸢送走客人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江枭正吹着保温杯杯口的热气。
“好喝吗?”
“太烫了,”他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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