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偏了偏头,仍是觉得不太对:“不对啊,虽然这些伴生物看着脑子都不太好,但‘信息课要去机房上’,这样的常识他们不至于没有吧?”
“……对哦。”方醒琢磨了下,也跟着点头,“如果是正常老师的话,发现学生都不见了,应该去立即找回来……不然要算教学事故的。”
“更别提学生里还有能力者。一旦给机会乱跑,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朱棠面露沉吟。像她们面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
“可当时却没有老师去管学生……”林歌接口,“或许不是它们不想去,而是它们……办不到?”
徐徒然与副班心中一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
“难道老师也不能随意进入实验楼?”
“老师进实验楼可能需要身份权限!”
话出口的瞬间,正好听见楼内预备铃响起。
铃铃铃的声音在空旷的建筑物中回荡,楼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朝一个方向涌去。
“若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而言,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点。”
徐徒然默了两秒,站起身来:“走吧,先回去上课。”
另一边,教师办公室内。
虽然预备铃已经响了,几个老师却还没有动弹的意思。
“这节课谁的?”数学老师冷冷道,“快去。”
体育老师懒洋洋趴在桌上,没精打采:“一班音乐,二班语文。”
“啊?不是啊。”语文老师一怔,“我上周不是和你换过吗?今天该你替我。”
“真的假的?”体育老师傻了,“那还有谁愿意替我吗?难受死了,不想去。”
“真的要死了吗。”音乐老师好脾气地凑过来,“如果真的要死了的话,那就不要浪费……”
“滚。”体育老师没好气道,换了个方向继续趴,“不知道怎回事,这两天晕乎乎的,越来越难受。”
“我也觉得。”音乐老师遗憾地坐回位置,点了点头,“好想发脾气,又好想睡觉。”
“无能。”数学老师冷冷道,顿了顿,又沉声开口,“我觉得这事和那女的脱不了干系。”
办公室内一时沉默。
他们都知道“那女的”指的是谁——她的名字实在太令人恼火了,所以他们都默认使用这个代称。
“确实。都是在她来后我才不舒服的。而且在她班上感觉最强烈。”体育老师咕哝,“她现在学分多少啊?啥时候能扣成负的?”
“就是。我快受不了她了。吃又不能吃,还天天在眼前晃。”语文老师应声,被体育老师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就你天天给她加分。”
“那我有什么办法。助人为乐就应该给分嘛。这都规定的呀。”语文老师道,“你自己每次上课都让人自由活动,小辫子抓不住,扣不了她分,怪我咯?”
“诶你什么意思啊?”体育老师蹭地坐直了身体,“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难受啊……”
“你难受怪我干嘛?她拉架我又不能装瞎不给分。”语文老师也火了,一拍桌子,半边身体炸开,钻出数根触手在空中愤怒挥舞,“而且你别拿她当借口,你以前就废!上周的课还是我给你代的……”
“你又没吃亏!”体育老师越说火越大,嘴巴一张,鲨鱼般圆形锯齿立刻密密麻麻地翻了出来,“那天有个学生本来该我罚的,你捡了人头你还有理!”
“那学生是假的!又不好吃——”
“那你吃了没啊!不好吃你吐出来啊——”
触手越挥越急,锯齿嗡嗡作响,吵着吵着,两人忽然就扑到了一起,一时之间血肉飞溅。
数学老师嫌弃地皱眉,默默将自己的保温杯移开了些。
“那什么,您不拦一下吗?”音乐老师往后缩了缩,怯怯开口。
她其实心里还挺奇怪。论实力,体育老师和自己都是这个办公室的垫底,最凶的数学老师又在这里,而且这节还是他的课……体育老师便是再没脑子,也不该在这时候和语文老师起衝突。
然而这个念头隻短短停留了一瞬,很快便烟消云散。她望着四溅的血肉,难耐地舔了舔唇,不知为何,竟也起了想上去撕咬两口的衝动。
数学老师闭了闭眼,啧了一声:“拦什么拦。两个蛾子都不如的废物。都忘了上次‘祂’有多生气吗?还敢犯禁。”
在这边当上所谓的“老师”后,他们的猎食时间大大减少。曾一度因为饥渴与争执,把另外两个同伴给吞噬了。结果引得“祂”大发雷霆,出手惩戒……
所以这一回,她不管多生行政老师的气,都始终留着他一条命。这俩蠢蛋倒好,自相残杀。她脑子有病才会去掺一脚——
就在此时,一块碎肉突然飞来,神准地掉进了打开的保温杯里。
盛在里面的血液溅起些许,洒在了桌面上。
数学老师:“……”
她盯着洒在桌上的猩红液体,沉默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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