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去天界。」
沈璃愕然:「师父……为何?」
魔君尚未答话,苻生忽然大笑起来:「沈木月啊沈木月,过了这么久,你的感觉还是这么灵敏,不愧是主上的得意弟子。」魔君沉默,苻生笑道,「沈璃,你不是想救魔界吗?我有一法能使魔界与墟天渊脱离关係,若你愿助我,魔界便再不用受墟天渊桎梏。」
沈璃眉头一皱,魔君径直打断苻生的话,提醒沈璃:「休要受他言论蛊惑。」
「是不是蛊惑,该由王爷自己来决定。」苻道,「墟天渊是行止借由五行之力将其与魔界相连,只要断其五行力量,便可斩断它与魔界的联繫,而五行之中,我已寻到四样替代之物——金木水土,独独缺火,只要将五行封印之物进行替换,墟天渊封印便从此与魔界再无关係。」苻生阴冷一笑,「王爷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沈璃皱眉:「你欲让我替代火之封印?」
苻生脸上的笑有些疯狂,魔君声色一冷:「休再听他胡言乱语,墟天渊封印借由魔界天地为依凭仍旧会衰退,而这世间有几样东西能与天道力量相比,即便是他当真找到了代替的四物,那也只能将墟天渊撑住一段时间,他不过是想在墟天渊毁掉之前放出其中妖兽罢了。」
苻生咧嘴一笑:「山神为木,地仙为土,北海三皇子为水,金蛇大妖内丹为金,王爷,你应当都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璃愣住。
「我助你断开墟天渊与魔界的联繫,你助我放出妖兽,彼时墟天渊坍塌,危害不了你魔界。」
怔愣不过在沈璃脸上停留了一瞬,她眉目一沉:「那又如何,数千头妖兽同样会害得魔界生灵涂炭。既然同样是毁灭,我自是不能让你痛快了去。」
苻生笑容微敛:「既然如此,可别怪我动狠。」
他手中短笛又是一响,空中厮杀声大作,魔人倾覆而下,魔君将沈璃挡住:「他们的目标是你,躲去天界,休得让人抓住!」
沈璃一咬牙:「这种时候我如何能自己走!」
「他们若得了你,换了封印,彼时墟天渊洞开,妖兽尽数逃出,祸乱更难控制。」魔君声色一厉,「这是王命!还不快走!」
魔君推了她一把,隻身上前,手中蓦地显出银光长剑,他摘了面具,身形一换,沉声一喝手中长剑向天一挥,巨阵在天际展开,暂时阻挡了魔人前进。
就是这柄长剑,从她小时候起,便一直在教习她武术,从最简单的隔挡到各种复杂的招式,从她连木枝也握不稳一直到她能提枪独自上战场,师父之于她而言,不仅仅是教习武功,更是陪伴了她前面几乎所有的人生,她那么用功的学习法术武功,为的便是能让师父与魔界可以在自己的庇护之下能安乐生活。
但是现在……现在师父却还要为了她去拼命厮杀,魔界也是因她而多受劫难。此刻更是要她抛下她无论如何也想保护好的东西,独自逃走,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她如何能走!
苻生疯狂的笑着:「沈木月!你倒是越发不自量力!我看你拖着这残破身躯,如何能挡我数千魔人!」
沈木月一笑,神色轻蔑至极:「区区残品,也敢叫嚣造次?」这样的神情倒是与沈璃有三分相似,或者说,沈璃的性格便是受了她极大影响,一直将她作为目标,崇拜的,渴望着成为她这样的人。
沈木月这话彷似刺痛了苻生心中最隐晦的部分,他脸上神色一变,恨得面目扭曲:「死到临头,嘴还硬。」
他手中短笛又是一响,空中魔人衝开她方才打开的屏障,落下地面,数十名魔人一拥而来,彷似要将沈木月埋在其中,她目光一冷,手中寒剑一凛,剑气升腾,数十名魔人皆被刺破咽喉,然而他们却并没有死,在地上蠕动两下,復又爬了起来,这一圈魔人未解决,外围有围上了数十人,苻生笑得猖狂。
沈木月手腕转动,目光左右一转,似在寻找下手契机,然而此时胸腔却猛的一痛,她蓦地呕出一口黑血,是先前的伤又发作了。疼痛一阵阵袭来,让她微微弓起了背。
魔人抓住机会,一拥而上,直将她埋在其中,彷似要将她分吃入腹。
适时,一股烈焰却从魔人围绕的中心烧灼起来,但凡被此火灼烧的魔人,立时皮焦肉烂,且火势一次传开,只要挨着一点,便立即在周身蔓延,围绕着的魔人一时哀嚎不断,尽数散开。
沈璃持银枪立于沈木月身前,沈木月捂着胸口,咬牙:「为何不走!」
沈璃只冷冷盯着苻生:「魔君为何只想到沈璃被他们带走,而不想想沈璃如何将他们送走?」
苻生看见她周身烈焰,直笑得更为诡谲。沈璃眉眼一沉,「你的阴谋,且去耍给阎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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