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校长和鸟叔走了进来。
小夏和鸟哥一样,都觉得这回死定了,平时鸟哥一旦犯错,鸟叔往死里打。
可今天的鸟叔,似乎不一样,一脸地心疼和难过,没有一丝责备的神情。
“你们两谁是这两只小赤佬的家长?给我过来看看!好好看看!都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小夏一直觉得面熟,但记不起来是谁,直到这女人说的那句小赤佬!
她猛地记起,这女人在隔壁那条胡同住着,应该也是军嫂,遇见那女人时,她正跟一男人躲在角落里搂搂抱抱。
小夏当时走错了路,误入了那条胡同,没想到却撞见两人偷情!
那女的当时就不高兴,凶神恶煞地冲小夏骂了一句“小赤佬”!
把小夏吓得,转身飞奔出胡同,她隐约听见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算了,你老公最近都在军区,没出任务,我们还是再忍忍吧……”
尽管那时她只是个孩子,可她也明白那句“你老公”意味着什么。
这下可好了,小夏的嘴角不禁上扬,心里头乐呵呵地想着:这下我可要替鸟哥报仇!新怨旧仇一起算!
嘴巴放干净点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我女儿可不守这规矩!”
小夏一听鸟叔的话,胆儿立马肥了起来,挽起袖子,就挤到那女人面前,大声说道:“我爸说得对,他和我哥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打!”
年幼的小夏举起拳头在女人面前舞来晃去地示威。
“呦,这不是那死了妈死了爹没人疼的孩子吗?我在报纸上看过。”女人的话一字一字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字字扎人心:“这才多久啊,就这么没教养!小赤佬!”
女人心疼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像是料定了对方不敢对她怎样似的,连在场的办公室老师都看不下去,摔书踹凳地弄出点声响来。
鸟叔跟鸟哥更是气得冒烟,摩拳擦掌地就想动手教训教训这女人。
就在大家以为小夏无动于衷时,这小丫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母子俩中间。
她铆足劲,攥紧小手,左拳朝着小斯文本就糊得一塌糊涂的脸上“砰砰”两拳,右脚往女人鞋尖处用力一跺,刹那间叫声穿透了整个办公室。
“啊!”
小斯文两只手慌乱地在脸上捂着,碰哪哪疼,鼻子和一只眼睛挨了各挨一拳,疼得在那嗷嗷直跳。
女人也顾不得自己疼得发肿的脚指头,心疼极了,一脸焦急,动作轻柔地查看着小斯文的伤势,边看边用方言咒骂小夏。
好巧不巧,小夏小时候可是跟着姥姥,姥姥是正宗的苏州大家闺秀出生,说得一口漂亮的吴语,小夏自然也会,自己被骂了什么心里头是记得一清二楚。
“阿要给你记耳光吃吃!”女人见儿子鼻血又流了下来,气得撸起袖子,转身就朝躲在老师身后的小夏冲去。
“家长!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说多酿匝皮!这小赤佬,头啊拍飞特!”
小夏这时竟用标准的苏白腔回了句:“侬好不过来嗨!”
女人一开始愣住了,别说女人,所有人,包括老师和鸟叔父子都看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方言。
“杀杀倷个千脚刀!”女人气得额头青筋都暴突出来,伸手就朝小夏天灵盖上拍下去。
怎料女人手短,小夏动作又快,一个闪身,就绕回老师身后,只听“啪”的一声响,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包括女人自己都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老师!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班主任的太阳穴狠狠扇了过去,直把老师戴着的眼镜给扇飞在地……
班主任此时是一脸怒容,强忍着不发作。
“老师,您……您的眼镜!”小斯文识相地帮老师捡回了眼镜,哆哆嗦嗦地递了回去。
“都怪这丫头!”说着伸手又要去打小夏。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声浑厚男声:“干什么呢!”
女人听见这声音,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缩着身子,一脸的委屈模样。
“老公!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他们把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只见门口笔挺地站着一个男人,白衣灰裤,身形伟岸,皮肤黝黑,一身清爽,眉宇间更有一股正气袭来。
“被欺负?”男人挑了挑眉毛,声音低沉,那语气,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责备:
“有你在他没欺负人就不错了,还被人欺负?”
死了爹没人疼
女人不乐意了,把身后鼻青脸肿的小斯文一把推到男人面前。
“你自己看,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怪我宠!”
班主任怕把事情闹大,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没想到对方却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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