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微心提到了嗓子眼,气急道:“你别忘了我是裴言的未婚妻!”
“婚没求完就不算数。”
“简裴两家早已联姻。”
“那是两码事,我只问你自己,简微,你当真愿意嫁给他?”
简微张着唇,怔住了。
那道掩埋在心底的犹豫仿佛就要冲破压制线。
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风。
他叫她简微。
是啊,她姓简。
她与裴言之间,本就是一段明码标价的关系。
愿意与否根本不重要,她只要得到了她想要的,简家想要的,那就够了。
相较秦瑾舟,裴言比他更好控制。
但面前这个男人,她完全看不透他暗潮涌动下藏着什么意图。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落在秦瑾舟手里,以他的行事风格,和他秦家在京圈的势力,她最终只会是任他摆布的下场。
简微重重深呼吸,尽管心乱如麻,却也不得不快刀斩断。
她抬眸,一字一顿道:“我的事,我自己决定,愿意与否,都与旁人无关。”
尽管知道这句话会更加惹怒他,她也别无选择。
就像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别人选择了的。
要不是简骋,她不可能有如今光鲜亮丽的一面。
说不定早就烂死在被克扣伙食的救助院那张破烂不堪的小床上,无助地等着病痛席卷她微弱如草芥的生命。
然后从这世界上悄然无声消失,一如她来时那样。
她既然选择成为了简微,那就要永远做下去。
秦瑾舟眼中怒火盛燃,可他却只是定定地看着身下的人。
但简微知道,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虚假平静。
细白的手腕被缓缓收紧,男人缓缓俯身,稀薄的空气被压迫殆尽。
“那你知道,利用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简微小脸苍白,她偏过头,睫毛有些抖。
秦瑾舟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
感受到肌肤之下的颤抖,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真当他看不透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吗。
他是乐于看她耍小心机的样子,比在人前那副温柔的假面要灵动有趣,好看百倍。
但这不代表,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没脾气的由着她。
他俯身,贴着她耳畔故作威胁:“简微,你要是真不怕后果,就尽管利用我试试。”
浴室里。
水声淅沥落在地板上。
全身镜前,简微低头看着手腕那道红印,眼睫轻蹙,心绪有些复杂。
要不是裴言忽然搞那么一出自我感动的深情,她根本不可能想到去招惹秦瑾舟来解决。
剑走偏锋,是她该付出的代价,她认了。
秦瑾舟那般动怒,还以为他真会做什么,但最后却又什么都没做。
可这并未令简微觉得轻松或是侥幸,一码归一码的了结才是最好的结果。
如今这样,更像被吊悬在了半空,摸不清看不透他的意图。
陶桃从小冰箱拿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简微正好披着毛巾从浴室走出来。
一看她的脸色,陶桃惊讶道:“微微,你脸怎么这么红哇?”
简微脚步一顿,手心贴上自己的脸挡住,“可能,水温太高了。”
“这样吗……”
陶桃纳闷,这大夏天的,水温得有多高才会被熏红啊。
已经深夜,桌上的琉璃酒杯见底,简微却还在电脑前忙活。
自从上高中之后,她的所有生活费都是靠自己赚的,全部存在了一张单独的银行卡里,是她私人的小金库。
她打开转账页面,将悬山咖啡厅支付给她的广告拍摄费用一分为二,一半存进卡里,另一半则转给了远在江南的隋萤父母,也就是她的外公外婆。
转完账正要关电脑,一则新闻忽然在屏幕右下角弹了出来。
导演张晨飞离婚案后首复出,即将执导新剧
她挪动鼠标点了进去。
这种没什么爆点的新闻一般不会引起太大的讨论度。
之所以上热点,也不过是因为张晨飞曾经执导的一部电视剧《年画》提名过飞天奖最佳电视剧,在几年前算得上是势头正盛的青年导演。
只是年画之后他便没有再出新作品,而是结婚娶妻去了,在大众面前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再出现就已经离婚了。
“微微,十二点了,还不睡吗?”
陶桃睡眼惺忪地抱着毛绒玩偶,打着哈欠问简微。
“嗯,马上。”
简微的声音夹缠在飞速敲击的键盘声里。
张晨飞这次执导的新剧叫《春生秋杀》
讲述的是非遗传承在高速发展时代下的淹没和鹊起。
女主角在历经都市繁华最后选择回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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