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芽累极了,这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累的事情,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已经是熟悉的场景了,而外头的天才刚蒙蒙亮,平日这个时候,阿娘早就喊她去打水洗衣裳了,要是起晚那老嬷嬷该骂人了。
她撑着手想从床上起来,却被按住了,无芽这才瞧见原来是阿娘坐在边上。
今日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无芽,这是我从王管事那儿拿的膏药,你记得每日抹两次,抹在那处。
无芽接过膏药,脸早就红得不行了:阿娘
阿娘看着她尚且稚嫩的脸庞,眼眶微润,她侧过头去,终于缓缓开口:阿娘让你去做这种事情,你恨阿娘吗?
阿娘这么做,肯定有阿娘的想法,只要是阿娘让我做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的。无芽满脸的赤诚,她攥着手,声音软糯,却又掷地有声。
好孩子。阿娘一时触动,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继续再睡会儿吧。
无芽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一觉,难得睡到了正午。
且还是被门外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无芽,你这个小贱婢,日上三竿还不起!眼里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管事婆子放在眼里?别以为你跟你娘一样,生得狐狸精一般想要勾搭男人就能赖着不干活!你们一天是王府的奴婢,就一辈子都是!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无芽听见骂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她披了件外裳去开门,浑然不顾腿间那撕裂般的痛意。
王嬷嬷,对不住,我身体不舒服,我阿娘帮我告了假的。
王嬷嬷叉着腰,就是蛮不讲理,告了假又怎样?睡到这个时辰,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赶紧起来干活,不然别想着能发放月钱!
无芽小嘴微张,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王嬷嬷针对她们,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她就是说再多也无济于事,顶嘴反而会连累阿娘,她自持年轻体壮,对这些磕磕碰碰的小事从不在乎,当下就陪个不是,进屋穿戴好便出了门。
时节渐渐入秋,微风拂面已有些许凉意,更别说在冰凉彻骨的溪水里洗衣裳了,要命的是,每动一下,无芽就能够感觉到两腿之间那私密的地方因为摩擦而引起的痛意,想起昨晚被王爷那巨物侵入时的画面,她不由得微微脸红。
哟,无芽,你在洗衣裳啊,正好,把我的也洗了吧。
话音刚落,无芽的身边便多了一盆脏衣裳。
月莲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同样是粗使丫头,但她嘴甜会奉承,经常把王嬷嬷逗笑,所以被分配到的总是轻松的活计,也因为如此,她在无芽面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是你的衣裳。
那又怎样?你不就是专门洗这些脏衣裳的吗?月莲冷哼了一声,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每天像狗一样被人呼来唤去的?当然,你不干的话也可以,我一会儿就去告诉王嬷嬷,你昨晚私自夜出,直到天快亮才回来!
月莲见无芽唇色微白,心里沾沾自喜,以为掐住了她的弱点,语气更甚。
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腌臜勾当,你娘平白就大了肚子生下你,你是不是也要像她一般?
无芽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身来冷眸看她,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娘亲!
月莲被她眼神里的寒意吓到,可依旧梗着脖子道:我就要说,怎么了?!
无芽身量纤瘦,不似月莲般壮硕,却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能将她推倒在地。
可月莲也不是好惹的,一把揪住无芽的衣裳,也将她带倒,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最后咕咚两声,像下饺子一般都落进了旁边的小溪里。
溪水冰凉但并不深,还没过膝,无芽双手扑腾了几下就挣扎了起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水,肤色如雪,眼神却像是小狼崽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月莲。
怎么?你还打不打?
疯子!月莲骂了一句,见讨不了好,也不想再与她纠缠,骂骂咧咧地走了。
无芽也爬上了岸,满身狼狈,她的衣裳湿透了,再低头一看,竟然连鞋子都丢了一只,许是被溪水冲走了。
她光着一只脚丫,被小石子硌得发疼,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无芽这才后知后觉。
完了,闯祸了,要连累阿娘也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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