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鼻前,嗅了下。
一股说不上来的,夹着醇酒的清香与不知名的淡淡芳香,散了开。
「既然如此,那还请医官大人,以身试药。总不能,让王有半点性命的差池吧?」
黎明望向令风影冷冷的脸,平静地道:「那是自然的。」
随后,又转头对伊菲森道:「王,药效最安全的时间,是不超过两刻鐘,剂量为其瓶盖倒满。」
「行,那就一刻鐘吧!欧泊,抬张几案到中央。」伊菲森道,将瓶盖旋紧,递回给黎明。
那与她对上的双深蓝色的眼,剎那间,似乎闪过一丝不安的神情。
她极微微的勾起唇角,接过瓶子,转身走到中央那张刚搬来的案子上,跪坐下来。
她感觉到斜后方小九不安的眼神。
在三方眾目环视下,她握着瓶子就着瓶盖,透明无色的液体缓缓倾流而出,一会就满了半个瓶盖。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瓶盖,微微举高,道:「一刻鐘份量为半个瓶盖,请王上与在坐长官过目。」
语毕,她慢慢地将瓶盖凑到唇边,喝了下去。
伊菲森也同时将桌旁的沙漏翻了过来。
她将瓶盖在瓶子上旋紧了,放在案旁。
记得第一次喝阴阳转,是某次湘家檯面下接了黑市的案子,送人假死去当筹码,然后当场活过来,直接把对方一窝老巢全端了个乾净。
而这个假死的打手,自然就是她黎明。
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她感到心跳和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慢慢停滞,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下意识往后躺平,闭上眼。
其实,不少次想过,自己死的那一天,如果也是这样,是不是也算种福气——
全场沉寂无声,只有沙漏落下时极细微的声响。
「半刻鐘已过,令风影,去检查吧!」
「是。」
令风影起身,走到旁边,蹲下来,将手伸到她鼻前,然后拉开她的袖口,按了按脉脖。
靠,这女人玩真的?
他又看了看她那张已经变得白如纸的脸,身上仍有馀温,此外,脖子上开始出现极淡的紫色斑块,他咽了口口水,手往她脖上的脉脖,压了压。
不会吧?这药真有那么神奇?
他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稍微解开她的衣襟,往她胸上探过去。
「令风影阁下,我想一个人没了呼气和脉脖,就是死了,没必要去测心脏还有没有在跳吧?」
锦辉语气冷而不妨,令风影这才有些尷尬的缩回手,替她重新扯好衣襟。
「王,确实全无生命跡象。」
「嗯。」
伊菲森眼一转,望了望沙漏,还剩下一点点时间。
五分、四分、三分、两分、一分……
黎明的眼缓缓睁了开,感觉到光进了眼睛,身体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
她顺了几口气口气,手撑着地坐起来。
死后半小时,身体才会开始逐渐僵硬,才十五分鐘
,对身体的活动不是大碍。
伊菲森瞥向沙漏,一刻鐘,多一点点。
「王,黎明已以身试药,证明此药可用,而为顾及王之安全,药是否可暂放属下这里?」锦辉出声道。
「不用,药放本王这里就行。」
他起身走了过来,一手拿起瓶子,说。
黎明则是俯首,跪坐在案旁。
「行了,今日会议最后一件事已结束,散会。其馀事情,如会上所订,今日该完成的,就完成,傍晚前回报。」
「黎明,一个时辰后,过来见本王。」
「是。」
伊菲森说完,便从她旁边走了出去。
「恭送狼王。」
黎明这才抬起脸,正巧撇到令风影高傲又有点不屑的神情,昂首阔步跨出帐外。
其他狼也纷纷出了帐,赶着去办事。
「小黎?」
她仰起脸,锦辉橘色的双眸正带着笑意低头望着她。
一隻手朝她伸了过来,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那隻又大又热又有力的手,让她想起昨晚狼王的手。
「没事吧?」
「没事,这药也不是第一次喝了。」
「吃过了吗?」
「来之前吃了几片乾肉夹菜。」
「那就好,傍晚时,我再给你送去一点新鲜的肉,老是吃加热的冷冻食物,不太好。」
「好啊!」
「对了,衣襟有点乱,我给你整理整理。」
不等她回答,锦辉已经笑着着手替她俐落的整理。
「谢谢。」
「嗯,晚点见。」
锦辉朝她笑了笑,便转身快步跨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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