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一开,整个狼当然不高兴起来,一直到现在傍晚太阳都下山了,还在为那几句屁话生闷气。
哎!连她都知道那对兄弟就是喜欢到处跟其他狼开玩笑讲屁话,虽然话都听起来很欠揍,但就是耍耍嘴皮子,对方在回呛后,没有狼会把这些话当一回事。
除了既不会呛回去也不懂要去告状的风信子以外。
讲实在的,今天清晨就出发去村庄出任务,还遇上一群愚民,中午下午接着赶路(虽然风信子载她),但一整天下来,实在累毙了,结果狼王钦点要她今晚加班,然后学徒还在那里搞自闭!
她翻了一个白眼,拎起药罐大步走到风信子旁边,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拉高嗓音大声道:「你要是连屁话和正经话都分不清楚,你就继续被他们俩当娱乐的对象好了!事情,你不是不能做好,而是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风信子的耳朵抖了一下,黎明转身离开,道:「收起你无意义的脾气!别老是把注意力和心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唉,真是,烦死了,难怪风玉子一天到晚在操心他弟……
黎明吐了一口气疾疾赶路,只希望早去早回。
据锦辉的描述,狼王今晚是在营中央一个废弃的凉亭办公。
她免强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太阳已经快西沉了,四周光线越发昏暗,气温也愈来愈低。
绕过两棵大树后,终于到凉亭了。
「参见——」
「进来吧!」
「是。」
几团火焰悬浮在凉亭四周,摇曳着明亮的火光,伊菲森坐在石桌旁,一手握着笔在地图上划记,一旁堆着几卷公文。
黎明小心翼翼地走上阶梯,将装满药膏的玻璃瓶呈上。
「听锦辉说,今早进村后,遇上群情激愤的愚民,还乱被扔石头,负了伤,进展得很不顺利。」
黎明听到这里,皮绷紧了起来。儘管狼王的语调和口气跟家常话间一样,但无功折返是事实,她很清楚老闆都只看结果,不会管过程。
「是。」她低着头答道。
「一边坐着吧!嘴角上的伤没大碍吧?」
她眨眨眼,抬起头,狼王深蓝的双眼倒影着凉亭外的火光,格外的明亮。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为荒野的孤魂吹镇魂曲时,火红夕阳下的狼王,风吹动他玄金色的衣袂和长长的发尾,翩翩如斯。
「多谢王关心,伤无大碍。」
她退了几步,在右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伊菲森放下笔,十指交叉,背往后靠在斑驳的石柱上,望着黎明。
她右嘴角有一块红色的疤痕,深棕色的长发束起来垂在背后,一蓝一黄的双眸,在火光下特别清亮。
「近来族狼的就医状况如何?还能胜任吧?」
「答狼王,近来就医的大多是足部拉伤或外伤,其他并无特别大病,属下尚能胜任。」
「嗯。随着接下来入冬,意外突发的情况会越来越多,如果忙不过来,请锦辉调几个帮手给你,风信子这小傢伙还要成才,目前看来需要不少时间。」
「是,谢狼王。另外,今日是否有属下可效劳之处?」
伊菲森交叉的十指合了起来,他差点忘了自己今晚是用什么名义把她给叫过来的。
他将左手的袖子往上卷,道:「你给本王看看,最近手臂不太舒服。」
「是。」
咦,不是说肩胛的旧伤復发吗?那我药膏做心酸的?
黎明上前,伸手按着伊菲森的左臂,一边问诊。
不用说,常年驰骋在沙场上,一辈子又以猎杀别的生物为生的野狼,手臂有多精壮结实。
确认完只是普通的肌肉痠痛,便从腰包找药贴布。
咦?靠咧,贴布呢?不会前阵子被我自己贴腿贴完了吧?
黎明不死心的手继续往腰包里捞,总不能就这样当面放生老闆吧……
「没带出来的话就罢了,你给本王抒筋骨便是。」
「是。」
她抓了一罐活络油出来,倒了一点,往伊菲森的臂上推拿起来。
她一边推,一边心里数着上个月起,自己到底用了多少贴布——
「上边一点。」
「好的。」
伊菲森调整一下姿势,斜靠在石柱上,黎明只好再把上半身子向前倾,才按得到。
她总感觉狼王的视线好像在朝她这里,让她赶紧低头认真推按起来。
狼王的肩膀很宽,很厚,胸前戴着一条银鍊子,但塞在衣襟里,不知道配得是什么坠子。衣上金色的狼和火的图腾在火光特别清晰,她猜,王的身高应该至少也有一八五。
而且,不知道是火的原故,还是狼王体温比较高的关係,她总觉得身子热热暖暖的,要不是现在加班给老闆按摩,只怕自己早就瘫在毯子上动也不动了!
「王,梟鹰王求见。」
伊菲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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