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兮挑眉:“我们就不可以有其他朋友吗?”
陆修齐失笑:“当然可以。”
边牧犬焦虑地原地转了两圈,像是想离开这里,但又跑不掉。
陆修齐神色变了变,重新看向兄妹俩,突然问:“你们,对我和修远的关系很好奇吧?”
两人一愣,不明所以:“?”
陆修齐紧了一下狗绳,淡然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想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路兮兮下意识问:“什么?”
“我想和你们照一张合照。”
兄妹俩一脸的莫名其妙:“啊?”
陆修齐笑得无懈可击,说:“为了气他。”
路兮兮:“……”
路漫:“……”
路兮兮:“陆修齐,有没有人说过。”
陆修齐:“?”
路漫:“你好幼稚。”
陆修齐笑了一下,无所谓地一摊手,问:“那,你们要听吗?”
兄妹俩对视一眼,达成一致,跟人走了。
陆修齐带他们去了一家开在别墅区里的咖啡馆。
这个时候,咖啡馆里没什么人,三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陆修齐轻轻搅动咖啡,偏头看了看被拴在外面的小边牧犬,轻声开口:“我比他大三岁。但其实我的出生,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故事在豪门这个背景下很常见,甚至有些老套。
陆父年轻的时候跟真爱一起逃走,在外面过了三年落魄日子,一起生了个孩子。
陆修齐出生那天,他的生母抢救无效身亡。
狼狈至极陆父在医院里被家里人接回了家,陆修齐也被偷偷带回去藏了起来,没让任何人知道。
然后,才是大众熟知的,年轻霸总和世界首席小提琴家的绝美爱情。
这当然不是什么绝美爱情,而是两家人强行凑成的一场各取所需的联姻。
陆修齐也强行成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只是个私生子,是陆父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
三年之后,陆母生了陆修远。
陆修远的出生,不是因为先婚后爱,而是陆母的一场计谋。
而在陆修远出生前的这三年里,陆修齐在家里的地位一直处于两个绝对的极端。
陆父在的时候,对他百般疼爱,百般宠溺。
而在陆母面前,他一文不值。
陆修齐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说:“我是不是应该卖个惨?”
他没等兄妹俩回应,就自顾自地撸起袖子。
他右臂上有一道新鲜刺目的疤痕。
两人一愣,有些错愕。
陆修齐耸肩,语调轻松:“你们录节目的时候看不到,只是因为……”
他笑了一下,说:“或许你们知道祛疤手术吗?”
“这是我从小到大,做过最多次的手术。”
陆修远出生之后,陆母对他的打骂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陆父好像也因为陆修远的出生,而对他不在那么关注。偶尔有几次他看到了陆母在打陆修齐,也都因为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直接无视。
是的,因为不想惹麻烦。
陆父对家里的所有人都非常冷淡,他在外面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快乐,别人无权了解,更无权干涉。
只有陆母偶尔会在他做的太过分的时候,忍不住质问。
但往往得不到任何回应。
至于陆修远。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受宠的。
就像小时候的陆修齐一样,以为自己出生在了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但是,当陆母的质询一次次得不到结果后,事情开始改变了。
陆母开始觉得,是因为陆修远不够优秀,所以陆父才懒得看他们一眼。
所以她开始疯了一样地培养他,想要让他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孩子。
那个时候,陆修远刚刚三岁。
三年前,陆修齐意识到了自己成长在一个多么糟糕的家庭。
三年后,陆修远也意识到了。
这就是一个……很畸形的家庭。
游离在外出轨成性的父亲,控制欲极端旺盛有暴力倾向的母亲。
受尽歧视的私生子哥哥,和因为“错误”而诞生的弟弟。
但不同的是,陆修远选择了沉默和忍受。
而陆修齐,自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一切。
最起码,能让这一切恢复到他三岁之前的状态——陆修远出生之前的状态。
他知道陆修远在和他忍受着相同的痛苦,但他还是忍不住妒忌。
妒忌陆修远不用承担外人嫌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妒忌陆修远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妒忌陆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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