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光禄寺那般清汤寡水,其宴食之精致,便是朝中官员也未必能享受到几回,还考虑到朝鲜使臣的口味,如何会令使臣觉得不顺心?
到了会同馆,使臣支支吾吾,也不说自己有哪处不适,柳贺甚至要请太医来替他探查了。
许久之后,那使臣才道:“右宗伯之才名不仅大明百姓皆知,吾国国君与百姓也都是仰慕,吾出使前,国君已叮嘱过,请右宗伯大人赋诗一首,以遂他的心愿。”
柳贺:“……”
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假粉。
既然是恋慕他的文才,如何能不知他不擅诗文?
但使臣求诗是小事,柳贺若是随意拒绝,就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一时之间,柳贺也有些犯难。
柳贺只能道:“微末文章能得喜爱实在是本官的荣幸,不过此时天色已不早,待本官仔细琢磨后再交给使臣大人。”
柳贺先将此事汇报给了潘晟。
潘晟闻言笑道:“泽远,耿在伦当初便与我说,你柳泽远极不擅诗,咱们在朝为官之人,写诗虽非必须,但友人间互相赠诗也是一份乐趣,泽远你再磨练磨练,这差还是要交的。”
潘晟是嘉靖二十年榜眼,科第在内阁及六部正堂中算是极高的了,高拱、高仪都是他的同年,他这一科进士中,任过礼部尚书的就有他、高仪和万士和。
柳贺只能露出苦笑:“这诗若写坏了,在天子与恩师面前恐怕交不了差。”
他对自己的诗才有清晰的认知,因而并不愿意献丑。
“此事可容不得泽远。”潘晟道,“天子与元辅必是会知的。”
果然,刚将消息报给潘晟不久,柳贺便接到旨意,天子请他入宫,入了宫,柳贺只见天子、张居正和潘晟都在。
“柳先生来了。”天子一见他就是一副笑模样,“听闻先生被使臣邀诗了?”
“陛下莫要取笑臣。”柳贺道,“臣心中十分为难。”
天子自是知晓柳贺不擅作诗的事,以往讲学之余,柳贺透露过一两件自己憋诗的糗事。
天子见柳贺平日一副沉稳模样,一提作诗就毫无柳三元平日的威风,不由被逗乐了:“张先生,潘大人,两位觉得该如何?”
“禀陛下,臣以为,便叫柳大人仔细琢磨,我大明才子的名声已传至朝鲜,使臣既有求,无论如何,不可堕了我大明的国威。”
“臣附议。”
天子于是道:“柳先生,你只需尽力作一首诗便可,这诗若是写得漂亮,朕重重有赏。”
柳贺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臣尽力而为。”
柳贺深深怀疑,也许自己不擅长作诗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朝鲜,朝鲜使臣
特意挖了个坑等着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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