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元新点了点头。
钟元新住院期间栗甜甜几乎天天过来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哭得眼睛都肿了,还要他再三发誓以后不跟朋友出去喝酒了。
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周,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了,选在了晚上的时候回家去。就怕街坊邻居看到了又要说上好久。
他上次过年前就莫名其妙挨过一次打,白天出门去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什么话都有传出来,比如什么和人家姑娘谈对象被人打了,还有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就被揍了,有个更离谱,说他欠了人家几万块还不上就被打了。
经历过一次,真的是怕了。
钟惟学找了外家的二舅哥去查,还真的查出来一伙招摇撞骗的,但是人家承认行骗,不承认有打过人。真正打人的也查不到。
钟元新看见父亲沉着一张脸,觉得怵得慌,尤其是这段时间他父亲还天天准时准点下班,之前也没见他这么守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研究院里待着。要是遇上手里项目多,十天半个月都住在研究院里也是常事,家里都习惯了。
他父亲在家,最高兴的就是他母亲了,用不着家里的阿姨,每天的晚饭都亲自下厨去做吃的。他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也没这个待遇,能天天吃上母亲做的饭菜,还是借了父亲的光。
洗完澡出来,由着母亲帮忙上药,钟元新想起来前段时间在一号店遇见了徐暮,趁着父亲今天在家,就道:“爸,您还记得徐伯伯家不?”
“徐伯伯?哪个徐伯伯?”
“就徐暮他爸,徐伯伯啊。您忘了,我以前和徐暮都是一起上学的,徐伯伯还是您在研究院的同事。”
心想着他爸还真是老了,以前徐伯伯和徐伯母经常带着徐朗和徐暮过来家里做客,他和妹妹也没少去徐家玩。
徐家是他们这一片里最阔气的,祖上留下来的家产不知道有多少。六十年代,大家都还在温饱线挣扎的时候,他们家里已经有电视机了。
钟惟学怔愣了许久,才从记忆里翻出来这一家人的信息。
“你问起他们做什么?难道是他们家的人回来了?”问了出来后,自己就先否定了这个可能。他好几年前就收到了秘密消息,说徐其文下乡不到四年就病死了,宋子君吃不了乡下的苦,在下去的第五年也生病没了,徐家的儿子更是比他们更早去世。
消息不可能有误。
钟元新还不知道,说道:“其他人我没见着,但是徐暮回来了,现在在我们学校门口开服装店。那天太匆忙了,我想问问他徐伯伯徐伯母还有徐朗大哥是不是也回来了,他有事情忙都没能聊下去。我改天再去问问看。”
钟元新闭着眼睛任由陈媛上药,而陈媛也是小心翼翼地拿棉签一点点地上药,俩人都没注意到旁边钟惟学在听到徐暮回来了后突变的脸色。
是啊,当时只收到消息说是徐家的儿子没了,可徐家有两个儿子呢。当时他光顾着高兴了,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徐暮回来了。那他有没有知道些什么事情?
算一下年纪,徐其文夫妇去世时,徐暮也有十三、四岁了,要是徐其文或者宋子君去世前和他说了些什么
钟惟学刷地站了起来,把钟元新和陈媛都吓了一跳。
“没事,突然想到有个研究的问题,有了点思路,我先去书房了,你们都早点睡觉。”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陈媛道:“婧如还在读大学,不能对她太放任,以后再有和朋友出去玩到晚上九点还不回来的,就让她自己来找我。”
陈媛对着丈夫向来是唯命是从,当下就应了下来,“知道了。你也别忙太晚了,早点休息。”
“嗯,不用给我留灯。”钟惟学大步出去,左转直往他的书房。
父亲不在,钟元新放松了许多,刚刚还坐得板直,现在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
陈媛也觉得丈夫在的时候压迫感太强,和自己儿子相处倒是随意了很多。“等你脸上的伤再养几天,你就去找找徐暮,问问他家里人的情况。”
说完就有些埋怨道:“子君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来家里一趟,那些年也不是我不想联系他们,实在是根本不知道他们被下放到了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面为了保护他们才这么做。”
钟元新安慰道:“还好现在他们也能回来了,估计是太久不联系了不好意思来家里,我改天再去找找徐暮。”
陈媛顿了下,说道:“这件事情就别和婧如说了,我看她现在和小楚在一起谈对象挺好的。”
钟元新久久才“嗯”了一声。
——
六月下旬,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陆陆续续地出来。又到了临近期末抱佛脚的时候。
现在的宿舍关系比较散,梁辞这个学期一有空就往一号店跑,和方雯雯、夏红旗的关系慢慢地就没有之前那么要好了,尤其是方雯雯,可能是之前都同进同出的显得关系太好了,现在不走在一起了,就显得疏远了。
虽然上课的时候还是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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