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墙修高修牢固些,务必要长长久久的才好。”
姜梅笑了:“大人这难道还想在这任上多待几年吗?”
许莼也微笑,心中却想着我这才离京,就恨不得飞回去陪九哥,也不知道九哥如今在做什么,还在议事批折子吗,还是在用晚膳了呢?
他解释给姜梅:“一则津港市舶司重要,来日接待番邦国外来客使臣。咱们这衙门太破败了,这前边的市舶司衙门明明地方挺大,显不出大国气象来,这衙门是咱们朝廷的体面,都依着他们官不修衙的老例,不成个样子。”
“二则,新官新气象,在大衙门干事,就有大衙门的体面,我看他们今日从衙役到官吏,都是一副老气沉沉的样子,都是在这养老混吃等死,明明四个官员都是科举进身,偏偏看上去锐气全无。”
姜梅道:“确实,我看了履历表也意外。譬如岭南那边天高皇帝远,能有个科举进身的官员,还往往是被贬过去的。说到底这里是京城门户之地,和京官一样抢手,有科举官员多不奇怪。”
“但他们却能在这里呆着十几年不挪,想来他们应当也是有些师门或者同乡帮衬,才能在这里混这公认的肥缺的。”
许莼笑了声:“肥缺?每年上缴国库不到十万两税银,还要打点提督太监、户部官员、津海卫的文武长官,这就算他们中饱私囊吧,能贪多少?这也叫肥缺?”
姜梅笑道:“这也是津港这边市舶司开得时间不长……但这也就清闲了,且在京畿,这可是极好的美缺了。确实比起粤州、江南、闽州三地市舶司那是差了些,还得慢慢开源,引得客商来津港才好,生意好做了,这商户自然如水一般流过来,税银也就高了。”
许莼道:“闽浙广三地一年抽分合起来能两百万之巨……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确实通商日久,津港这边确实小了些,这就是朝廷派我们来的原因了,既蒙皇上深恩,自然是要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才不负天恩。”
姜梅看着许莼面上蓬勃振奋之气,还是劝道:“但是大人,这掏腰包修衙门的事,是坏规矩的事。大人做了这事,是要得罪了津海卫其他官员。再一项,大人有什么都自掏腰包填,这事形成风气,人人知道你有钱,将来你不出钱,恐怕就使唤不了人了。”
许莼将手里扇子慢慢叠起来,笑问姜梅:“姜先生这是有别的办法?”
姜梅笑道:“市舶司既是管商家的,可组织商力捐办,今日徐提举有与我说,说既然大人想要整修,他可出面组织商家捐办,也可从市舶司的公银里头出一些。这倒是各地官衙修办的惯例了,如军饷、修桥修路,往往也按此办理。”
许莼意味深长:“惯例啊。”
姜梅道:“确实如此,而且大人新官上任,本地商行、士绅们本就想要找机会给大人接风,表表心意,如今大人要修衙门修提举宅,他们有这机会,自然都会踊跃认捐的。”
许莼问道:“这公银呢?又从哪一项税银里支出?”
姜梅道:“市舶司这样的地方,历来算是肥缺,总会心照不宣截留一些留为公用,津海这边的知州、提督,京城的户部、内阁等等要打点人情,也未必是收纳财贿,只是正常的结交节礼。”
许莼若有所思:“又是一项惯例。”
姜梅看许莼,小心翼翼问:“小公爷的意思是?”
许莼道:“今日已听了几个惯例了,一是官不修衙,宁愿在外边修园买宅,也不舍得修衙门;二是修衙修公府,修路修桥,要商户捐办;三是年节人情,礼尚往来,竟要从公囊中出,且还得打点上司部门。”
姜梅原本为吏多年,对这一套官场往来十分了解,忽然听许莼这么一总结,不由也感觉怪怪的,有些尴尬一笑:“这都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尤其是京官,没有别的进项,外官进京,若是不给京官送点节礼,那是真会结仇的。”
许莼看着姜梅笑:“姜先生,武英侯荐您给我,您确实对这官场上下关节人情往来十分精通,也是对我十分诚恳,全无保留,我亦十分感激的。实话说,我母亲外家亦是商户,这些关节惯例,我亦是时有耳闻,算得上通达的。”
姜梅看着眼前这年轻官员双眸清澈,神情诚恳,心中咯噔一下,这位大人该不会热血方刚,还以为能做什么革除弊端,廉政情操之事吧,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若是这般,恐怕不上几日,便要把上下官员同僚,全都给得罪了。
许莼笑吟吟道:“姜先生,你说我及冠便荫了五品官,还有一品的国公爵位世袭罔替,等我继承,我前程是不是十分光明远大?”
姜梅看他满脸笑意,双眸得意,只以为小少爷这是想要炫耀,笑道:“小公爷自然是前程远大的,津港市舶司,只是大人官途的罢了。”
许莼又道:“……姜先生说得极好,这里只是我的。”
他将手里的扇子又唰的打开,露出了上头四个字“凤池皎鳞”,慢慢摇了摇扇子:“那姜先生,我修衙修宅,若是从市舶司的公银里头拿了银钱,今后董提举、徐提举若是从税银里头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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