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出去后,却是上了马回了靖国公府,原来是秋湖派了人来传话,说是盛夫人找他。他回去见了盛夫人,盛夫人拿了封信递给他看道:“明日你表哥长洲到京了,想来是家里有什么事,你明日且去港口接他一接。”
许莼一怔:“大表哥怎的忽然进京?他一贯不是都在闽州掌着家事呢?可是外公那里有什么事?”
盛夫人道:“我也想着正是这个缘故,才让你先去接了他,盛安陪着你,安顿好你表哥。府里人多眼杂,你祖母那边也从来没正经把盛家当成正经亲戚。你大表哥第一次来,在家里又是未来家主,没受过一日委屈,没得进咱们府里受气。你先在外边接着,问清楚进京的缘故,能处置的就替他处置了,回来报与我,选个好日子再上门走个形式便好。”
许莼领会,还是听说盛家长辈只是盛夫人嫁进来的时候送亲来过一次,之后就每年只派子侄辈的送节礼,想来当初定然是被慢待过,他笑道:“母亲如今也是诰命夫人了,盛家来客如何不是正经客人?待我替母亲招待好表哥。”
盛夫人凝视他一会儿,眼圈微微发红,笑道:“你如今大了,多和你几位表哥亲近一二,他们总是要帮衬你的。”
许莼笑道:“几位表哥自然与我是亲兄弟,母亲不必白叮嘱这一句,只管放心。”又问了几句寒温,便出了院子,却又想到明日九哥要考自己,不由有些神伤,只怕九哥要误会以为自己逃避功课。
但大表哥忽然过来,确实蹊跷,要知道盛家家主如今正是大表哥的父亲,大表哥作为未来家主,也是基本不远行,在闽州坐镇帮着整治家业,突然进京,必有大事,也难怪母亲紧张,让自己去接。
他想了下叫了秋湖过来去竹枝坊报信,又特特带了一罐杏仁蘑菇酱和鸡丁蘑菇酱过去给九哥。
却说竹枝坊这边,谢翊看许莼走了,正叫了方子兴问话。
方子兴道:“专门安排了人在药店守着,并不曾见有人查问,兴许是别的渠道;皇上说的那几户人家,也都盯着了,并不曾见有什么来往。宫里,太后和静妃娘娘那边也很是安静。”
谢翊冷笑了声:“这是没探听到切实消息,没人敢轻举妄动,毕竟如今可不是摄政王那会儿,有藩王有边将和他们里应外合了,呵呵。”
方子兴不说话,谢翊想了下道:“安排下,明天朕回宫。”
方子兴一怔,谢翊道:“自然得有足够香的诱饵,才能引蛇出洞。”
方子兴却道:“方才听见您说要给许世子明天考功课来着……”
谢翊看了他一眼:“让他先默写,封了卷子送来给朕。”
方子兴应了,谢翊却道:“明日让吏部送一份太学和国子监如今任教的博士、学正和学官的名单、履历都送来给朕看看,另外问清楚许莼在国子监第几监,如今是哪个学官教他。”
看来这许世子要倒霉,方子兴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地偷笑,却被谢翊看到,斥他:“笑什么?朕教导他,是他的福气。”
方子兴连忙正色肃容:“皇上说的是,两榜进士才有资格称为天子门生,他如今能得皇上亲自教导,可不是祖上积德呢!”
谢翊蹙眉,却又改了主意:“罢了,明儿等考了他再回宫,横竖他一贯来得早。”
方子兴刚应了,却听到外边五福高声道:“九爷,下边春溪来报信,说许世子明日客人要接,可能不得空过来陪九爷,九爷这边若是有什么交代的,只管吩咐管家盛老六,或是叫夏潮冬海去办也使得。”
自己还想要等他,他倒先有事了?该不会是逃避功课吧?谢翊眉毛微抬,一眼看到方子兴又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叱他道:“还不下去办事!”
作者有话说:
不要嫌感情进度慢~九哥是个正派人,没那么容易被小莼带歪的。 理智正派严谨禁欲的君子明明看着是主导,控制欲强,偏偏教不好小辈,反被烂漫无心机的小辈吸引带坏了,要的就是这种过程~
吉光
许莼一大早便骑马带着家仆出去运河港口,果然远远见了盛家的大船进港。盛安带着一群掌柜管家的先骑马跑去接船,安排脚夫货物搬运,联络熟识经纪等事。
不多时便有盛家的仆人飞跑来报:“洲大爷过来了。”
许莼便下了马等着,不多时果然看到一队马车过来住了马,仆人们连忙上来打帘子,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从马车上下来,剑眉星目,穿着深紫色外袍,衣饰并不十分华贵,却举止端重。
许莼已大喜扑了上去:“长洲哥!”
盛长洲一手扶住他:“嘿,又高了些,怎的还是这么不稳重。”
许莼抱着盛长洲的手臂,笑嘻嘻:“哥你怎的进京了?长云长天哥怎么样了?怎不叫他们来?老爷子身体好不好?”
盛长洲笑:“这么一串话,教我先答哪个?罢了等我拜见过姑母,再治一席和你好好说话。”
许莼道:“我娘知道了,她说府里事多,叫你先在外安置,等择个时间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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