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在无路可走,写了几本艳本子,大概是哪里听说的这种本子才好换钱。那日遮遮掩掩的来,我看他确实窘迫,这才出钱帮他。”
他说得很细,只怕谢翊误会他,谢翊看他眼圈都急得微微发红,知他所言为真,便问道:“你那书坊开在哪里?”
许莼道:“叫闲云坊,开在城东临湖处,九哥闲了也可以去那里吃茶看书消闲的。”
谢翊慢慢重复许莼刚刚品评那个书生的话:“风姿超逸,嗯?”
许莼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眼尾还带着些红晕。
谢翊却是想到那一日这纨绔子不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说心悦自己,贸然搭讪,声音带了些揶揄:“卿当日也是第一次见我便上来搭讪,莫非也是一眼相中了这穷书生?倒是个巨眼风尘识英雄的好话本。”
许莼急了:“他如何能与你相比?九哥如何把我看做那等轻浮色坯?我……我若是有那想头,便让我出门被雷劈死!”
谢翊沉下了脸:“不过和你开玩笑,怎的拿身体赌咒起来?我若不在乎,与我何干?我若在意,你这般轻贱自己难道我又会高兴?”
许莼愣了,过了一会儿才讪讪道:“我只是想说九哥和旁人如何一样,是九哥先拿我开玩笑……”他声音越来越小,讷讷不语。
谢翊反躬自省确是自己一时失仪,他才满月就践祚登基,自幼受到便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那一套严格教养,不知为何和这少年在一起,就有些失之轻浮了,正色作揖道:“是我的错,你虽年幼无人教导,但疏财仗义,行事有侠气,我不该如此揣测你,合该向你赔礼。”
许莼得了他一句“有侠气”的赞,脸上腾的一下通红,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手足都不知如何放,幸而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春潮禀道:“少爷,到了。”他慌忙迫不及待跃下马车,一边命人来扶谢翊。
谢翊看了手中的书一眼,又将那屉子里绸缎包着的书都拿了出来,提着下了车。方子兴果然已在车旁侍奉着,他顺手便将那提书递给方子兴,方子兴有些不解,但仍然接了过来,谢翊吩咐了句:“带回去。”
方子兴明白,连忙交给身后的心腹吩咐了几句,心腹接过那包书小心收好了。一旁五福打着伞,为谢翊挡风,谢翊抬眼看了是一座高楼,前面隐隐传来笙箫,他们却是从后院下了车,早有熟练管事上来给许莼行礼,然后被春潮几句话打发走,然后一路因着他们从后楼的楼梯上行,一直行到三楼一处包厢内,上去后果然看到那房间内一面窗子设着看台栏杆,正对着正中央的戏台子。
高台上正是数位女子着粉衫正在跳舞,谢翊坐在了座位上,几上已预备下许多细果香茶,许莼拿了菜单子问小心上来跟着的春潮:“问过了吗?这边厨房今日有什么好菜色?”
春潮道:“让小夏去看过了,说有熊掌还行,让他们做了蜜煎的,另外再拣些羊汤和新鲜菜蔬,另外看看九爷、公子有什么想吃的,还有戏单子,看好了我命人演起来。”
许莼拿了菜单和戏单递给谢翊:“九哥。”他耳根还有些热,看着谢翊的眼神也带了些亲密,得到面前这人一句赞扬,他只觉得这些日子种种,都得到了报偿,他心满意足。
谢翊道:“你看着点就行了,我不挑。”
他也没有挑食的余地,自幼被以帝王规矩严格教养,衣食住行不可表现出偏好,更不可有癖好,帝王若是好歌舞爱看戏,那简直是亡国之君的爱好,他平日也知道克己,毕竟太师太傅们也和他说过这其中道理。
许莼想来也知道九哥这些日子从未在衣食上挑剔,便道:“这里肉燕做得还行,九哥尝尝。”他将单子再次转给一旁春潮,又拿了戏单子来递给谢翊:“九哥要听什么戏?”
谢翊仍是道:“你挑你喜欢的就行。”
许莼想了想,却是挑了一出《点秋香》。
谢翊其实没看过几出戏,太后在他幼时过生辰看过,都是些咿咿呀呀的太平戏,听他点了问道:“点秋香?”
许莼道:“对,九哥听过那故事吧?唐解元三笑姻缘。这是南方来的戏班子,上次听过一次,唱得好,演得也好,唐解元那风流才子的模样真演活了。”
谢翊重复道:“唐解元?”
许莼解释:“唐伯虎,诗画双绝那个,六如居士。”
谢翊明白了:“写‘但愿老死花酒间’的那个。”他知道唐伯虎,却不知道什么三笑因缘,想来是民间典故,却也没有哪位大学士跑皇帝跟前说这些。
许莼点头:“我收有他一副《仕女图》,极好的,九哥若是有兴趣我们回去了可以赏一赏。”
谢翊看下面戏台子上歌舞撤了,幕布落下,过了一会儿鼓乐齐奏,幕布拉起,一个青袍书生摆着扇子出场,果然风神俊秀,顾盼含情:
“满天星当不了月儿亮……金风起,透纱窗,檐前铁马响叮当。”(注:网转戏词)
谢翊便问:“有戏本子能看看吗?”
许莼连忙吩咐春潮:“让人把戏本子送上来给九哥看,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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