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的时候,正好碰见同剧组的几个人。他们看到姜初宜,都不约而同静了一下。
擦身而过时,辛荷主动打了个招呼:“刚吃饭回来啊?”
姜初宜停住脚步,回以微笑:“对。”
打量她几秒,辛荷开口,“网上的事情不用往心里去,过两天就消停了。”
姜初宜嗯了声。
就在此时,旁边有人出声:“对了,秦导最近还好吧?”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高柠正要发作,姜初宜拉住她,冲着他们颔首,“挺好的。”
回到房间,高柠忍不住骂了句,“哪壶不开提哪壶,贱不死她。”
见姜初宜一直缄默,高柠缓了口气,安慰她,“算了,你这两天先别上微博,我已经联系好法务部了,马上就下律师函,让他们删帖。造未成年黄谣,真他妈没下限。”
姜初宜心情倒是很平静,“我知道的,你不用着急。”
这些所谓的“黑料”,对姜初宜来说其实无足轻重,她真没感觉到烦闷。就像已经结束的一场战争,她用了很久,熬过最痛的时候,当后来的人提起这场战争,试图还原那时的屈辱和硝烟,将伤疤重新揭下,其实根本没法给她任何冲击。
他们看她像一场笑话。
她何尝不是。
姜初宜安顿好高柠,便不再多待。明天剧组要开会做围读,她回到房间洗个澡,还要抽时间再看一遍剧本。
接近十二点,微信还在不停作响,列表有不少好友发来慰问。不管这些人好心还是单纯凑热闹,她都懒得回也懒得看。
姜初宜拿过手机,设置成静音,关灯睡觉。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姜初宜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
半夜被痛醒,发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月经提前到来。她拉开台灯,进到浴室,打电话给客房服务,换下弄脏的床单。
几番折腾后,已经早上六点多。
姜初宜坐在床边,打开手机查看信息。昨晚尔尔发了一条微信,问她明天能否提早一点到,有剧本的事商量。
姜初宜背了会儿台词,把写好的人物小传和剧本收拾进包里,去隔壁房找小钟。
围读会九点开始,姜初宜吃不下早餐,被小钟直接扶去了会议室。
她们到的时候尔尔还没来。小钟把热水袋充好电,给姜初宜抱住,“捂一捂。”
怕她冷,小钟细心地给她披上流苏毯:“你实在不舒服就趴一会,等编剧来了我叫你好么?”
姜初宜裹住毯子,含混地应了声。
一阵窸窣的响动过后,小钟接了杯热水搁在桌上,欲言又止:“对了,姐,跟你说个事。”
“什么?”
“你看看。”小钟犹豫着,把手机搁到她面前,“昨天太晚了,我就没找你说。”
姜初宜垂下眼,一则新闻稿映入眼帘——
“辛荷亲自下场点赞,是手滑还是故意?”
她往下滑,翻到一张辛荷点赞了关于她黑稿的截图。
“这事儿是昨晚的,太晚了,我没跟你说。结果早上起来看,又上热搜了,感觉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瞅着她表情,小钟小心征询道:“辛荷已经发微博了,说自己是手滑什么的,咱们这边要回应吗?”
“有什么好回应的。”
姜初宜把手机递给小钟,“不用管了,跟我们没关系。”
“可是……”
“不管。”
姜初宜懒得多言,胳膊放在桌沿,重新趴下。
她偶尔有些小性子,身体不舒服时就会冒出来,小钟见她这幅模样,担心地低语:“要不要去房间给你拿止疼药?”
姜初宜将头埋在手臂间,提不起力气回答,幅度很轻地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姜初宜小腹坠痛。她精神不济,恹恹地问了句,“小钟,几点了?帮我买一杯咖啡吧。”
半晌没人接话,她被流苏毯压着,懒得换姿势,又虚弱地唤了声,“小钟,帮我去买杯咖啡。”
“咖啡?”
姜初宜疲惫地应了声。
几秒后,她觉得不对,睁开眼扭头看去。
冀凯和王滩奇怪地盯着她。
——小……宗?
只到了几个人的会议室安静得出奇。
被使唤的人神情如常,抬起手腕,看了眼表,询问:“八点了,要热的吗?”
姜初宜被问的一怔,脑子还在当机状态,浑浑噩噩重复他的话:“热?热的。”
宗也从善如流,慢悠悠地说,“那您等一会儿。”
王滩噗地一声,终于忍不住笑场。
愣了一会神的功夫,姜初宜猛地神智归位,“那个,我,我助理呢?”
“你助理?”冀凯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偏头示意,“去帮你买咖啡了啊。”
姜初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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