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操练已经开始,整个地面?被跺得微震,兵器破空而刺的声音,恍若掀起了一阵冷风,喊杀声响彻军营,仿佛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承允。”
李承允循声回头,便看见了启王欧阳颂临。
欧阳颂临曾在平南军历练过,回京之后便从宣明帝手中接管了王军,但得空之时,依然会来?平南军大营转转,与李俨和李承允等人探讨战术和练兵之法。
李承允拱手,“启王殿下。”
欧阳颂临笑了笑,道:“这平南军操练起来?,果真是气势恢宏,只可惜,下一次看你们操练,可能就?得去玉龙山了。”
龙舟赛之后,李承允便已经安排了老梁和方子冲等人到玉龙山部署,不?日便能将人迁过去,不?用和王军一道挤在南郊大营了。
李承允淡笑,“多谢启王殿下承让。”
欧阳颂临却摇摇头,道:“平南军赛舟获胜,乃实至名归,王军技不?如?人,当愿赌服输。不?过,平南军里当真能人不?少,你可瞧见了李信画的南疆布防图?听皇兄说,那布防思路十分缜密,颇有平南王当年的风范。”
李承允道:“平南军如?今一分为二,一部分守护南疆,而另一部分则由我?掌管,将人马布在了北疆。稳妥起见,南北两地的布防和战术等,都不?通融与交换。”
欧阳颂临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当真是可惜了,本王原想着?,若是你熟悉南疆与北疆两地的战术方略,日后接管整个平南军,也能顺畅些,毕竟你才?是嫡子,应当比李信继承更?多。”
李承允只道:“与父亲相比,我?不?过初出茅庐,眼?下只想早些平定北疆之患,并未想过那么?远。”
欧阳颂临听了这话,连忙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并没有拿你同李信比较的意思,承允莫要误会了。”
李承允面?不?改色,道:“启王殿下放心,我?明白的。”
李承允告别了欧阳颂临,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行至半路,便见到了李信。
李信也看见了李承允,他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士兵,又吩咐了几句,才?向李承允走来?。
“没想到新婚燕尔之际,承允还来?得这样早,实在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自叹不?如?了。”
李承允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道:“兄长才?回京城,不?也是马不?停蹄地来?了南郊大营么??兄长如?此勤勉,我?又怎敢懈怠?”
吴桐与青松跟在李承允身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整个平南侯府,唯有大公子与世子最不?对付,两人每次一见面?,便会针锋相对,硝烟弥漫。
只听李信笑了声,道:“可惜,我?回得再?快,也未赶上端午家宴,听闻弟妹能干,将家宴办得十分体面?,还得了母亲青眼?,开始接手中馈。承允得此贤妻,为兄真是为你高兴。”
李承允冷冷道:“兄长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自己的婚事?,母亲已经为你寻了几桩姻缘,你却都不?满意,也不?知是不?是要金枝玉叶才?能入你的眼??”
李信面?色顿了顿,随即道:“承允说笑了,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为先,如?今,我?还得跟在父亲身旁历练,不?像承允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一提起父亲李俨,李承允的唇角便紧了紧。
两人对视一瞬,言语不?表,但神?情却各有各的鄙夷。
李承允凉凉甩下一句:“军中事?忙,我?无暇与兄长闲聊,就?先走了。”
李信不?甘示弱,道:“我?也急着?去见父亲,也不?多留了。”
说罢,两人便分道扬镳,只觉看对方一眼?,都是多余。
李承允回到营帐之后,静坐了片刻,便吩咐青松:“去将南疆的堪舆图取来?。”
青松愣了愣,“南、南疆?”
李承允瞥他一眼?,道:“有什么?问题么??”
青松连忙道:“没有,末将这就?去取!”
青松与吴桐一前一后出了营帐,青松忍不?住嘀咕道:“世子要与大公子较劲,也不?必非要研究南疆的地形啊,这一时半会的,去哪儿找南疆堪舆图?”
吴桐想了想,道:“去主帐借。”
青松瞧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去找侯爷?”
吴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去找大公子借?”
青松:“……也是。”
神?仙打架,苦的可是他们这些凡人啊!
青松和吴桐穿过练兵场,径直去了主帐,正打算请人通禀,却见李信正好从主帐里出来?。
青松和吴桐连忙拱手见礼。
李信扫了他们一眼?,道:“两位副将怎么?一起过来?了?莫不?是北疆出了什么?事??”
吴桐垂眸道:“大公子多虑了,北疆一切安好。”
青松也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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