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不由往另一边站着的高大身影投去视线。
傅晏礼就站在一旁,薄唇微微抿着,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深敛着情绪。
江父江母以及江怀瑾都在,自然是轮不上他一个没什么关系的舅舅去照顾江寻的。
江寻吸了吸鼻子,又可怜巴巴地挤出几颗眼泪。
是真疼,倒不是装的。
这时候,江怀瑾也看向傅晏礼,客气地说:“傅总,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江寻这边有我们照顾就行了。”
“没事。”傅晏礼神色如常,说着,他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好的。”
没多久,江世渊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专门给江寻准备的营养餐。
江寻疼得厉害,还头晕恶心,压根就不想吃东西。
“多少吃几口,这样才有利于恢復。”
江寻只出了两口,就皱皱眉表示拒绝,嗓音都带着几分难受的颤抖:“不要,吃不下了……”
就在这时,护士过来了。
说主治医师要找病人家属过去聊一下病情。
傅晏礼正好从外面进来,见状,礼貌地衝几人微微颔首,温声道:“你们都过去吧,江寻这边有我看着。”
“晏礼,那就先麻烦你了。”
没过多久,江家三人和护士都离开了病房,只剩下红着眼眶难受得哼哼唧唧的江寻,以及依旧面色淡然的傅晏礼。
江寻朝站在门口的男人看过去,颇有些委屈地喊了声:“傅晏礼……”
隻这三个字,傅晏礼眉眼间的冷淡尽数褪去,被一层软和温情覆盖,明明表情还是一样,却能让人看出不同。
他三两步走到病床坐下,握住了江寻的手,看着那双氤氲着水雾的小狗眼,“很疼?”
江寻吸了吸鼻子,说话时还带着鼻音:“嗯,疼死了。”
紧接着下一句:“趁我爸妈他们都不在,你快让我摸摸。”
傅晏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笑。
这种时候还不忘要摸他,真是个……小色狼。
傅晏礼却没有如他所愿,只是低头用温热的唇在江寻的手背上碰了碰,低声道:“先吃点东西,再给你摸。”
江寻幽怨地瞪着他,“小气。”
说着说着,伤口又疼了,又忍不住掉下了几滴眼泪,滚过苍白的脸颊。
江寻皱着眉,小狗眼耷拉着,好不委屈可怜。
“傅晏礼,我疼……”
傅晏礼的一颗心都被这句话搅得一团乱,头一回觉得难以招架。
江寻是懂得怎么撒娇讨人欢心的,也懂得怎么让一个人心疼。
实际上在傅晏礼这里,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胜利。
傅晏礼轻叹一声,抬手拭去江寻脸的泪水,低头在他泛红的眼角落下一个轻吻。
“好,给你摸。”
说着,他便主动握住江寻的手往身前带去。
江寻疼得泪眼朦胧,却还不忘顺着傅晏礼的衣摆伸进去,抓紧时间,掌心来来回回地摸着手感极好的腹肌。
似乎真的是什么良药,能缓解疼痛。
傅晏礼任由他摸了一会儿,这才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营养餐,用杓子舀了一口,亲自送到江寻嘴边。
江寻抿着唇,不肯吃。
傅晏礼极其耐心,仍然举着杓子,语气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乖,张嘴。”
江寻迷失在他对象的美色里,不知不觉就张开了嘴,忍着不适吃了下去。
等江怀瑾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里的画面:
傅晏礼坐在床边,左手端着餐盒,右手将杓子递到江寻嘴边。
江寻靠在床上,配合地张嘴吃掉,那模样别说有多乖巧听话。
……
怎么他们刚才喂就不吃呢?
难不成是傅晏礼气场强大,把江寻给震慑住了?
实际上江寻磨磨蹭蹭,吃也没有吃多少,等傅晏礼再喂的时候,他就把头偏向了一边。
“真的吃不下了。”
傅晏礼也不勉强,他把餐盒放到一边,抽了张纸巾给人擦了擦嘴角。
随后起身衝进来的几人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世渊还没反应过来,迟疑地哦了两声,“那行,改天见。”
邓舒也笑着说:“路上小心。”
江怀瑾没吭声,目光略有些古怪地在江寻和傅晏礼之间扫了一圈。
直到晚上,江寻伤口的疼痛也没有怎么减弱,吃了颗布洛芬才稍微好转一些。
在江寻的劝说下,江父江母回酒店休息了,江怀瑾留下陪床。
窗外夜色浓重,江寻勉强打起精神,试图劝说便宜哥哥:“哥,要不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江怀瑾狐疑地盯着他,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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