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找他,一定没什么好事。
他扯着小土豆玩偶那越来越稀疏的秀发,嘴巴一时没把门,扯着嗓子回了句:“睡着了!”
江寻:“……”
他这破嘴,睡着了还能回答别人的问题。
虽然他听不见,但敢肯定,傅晏礼一定在背地里笑了。
“小寻,我可以进来么?”
江寻突然想起来,他这房间的开锁密码一直没有改过,傅晏礼是知道的。
他随时都可以开门进来,就比如现在。
江寻深吸一口气,扔下手中的玩偶,起身去开门。
傅晏礼穿着一身深色居家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微微潮湿的额发松散垂落,眉宇疏朗,浑身散发着松弛和散漫的气息。
这种气息就像是……
就差来一根事后烟了。
江寻想到某种可能,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而古怪。
傅晏礼察觉到了他的反应,率先开口问:“怎么了?”
低沉醇厚的声线,还裹着几分莫名的哑意,甚至能听出一丝色情,叫人听得心臟蓦地一阵酥麻。
江寻暗自咽了咽唾沫,脸上露出一抹笑,“没什么。”
傅晏礼没再多问,他把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温声道:“睡前喝杯热牛奶。”
江寻总觉得这人又在盯着他屁股看,伸手接过,客气地笑了下,“多谢舅舅,您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他的笑容就收了回去,动作迅速地抬手关门,“碰”的一声异常响亮。
傅晏礼对着紧闭的门板,唇边忽地掠过一抹微小的弧度。
他薄唇翕动,轻声开口:“小寻晚安。”
“舅舅,您在江寻房间门口站着干什么?”
傅晏礼循声看去,看到了刚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褚星野。
外甥顶着凌乱的头髮,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中透露着……
“没什么。”傅晏礼走到褚星野面前,抬手在外甥的脑袋上摸了摸,淡淡道:“早点休息。”
说罢,便转身回了卧室。
褚星野还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微长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舅舅刚才摸他脑袋了!
褚星野摸着刚才被傅晏礼摸过的地方,傻乐了半天。
—
江寻自然没有喝那杯牛奶,把杯子随手放在桌面上,便爬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关灯睡觉。
当然,他是睡不着的。
翻来覆去在床上摊了半宿的煎饼,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又做梦了。
梦里的主角还是同一个,这回比较刺激。
梦里的江寻是老实命苦的公司小职员,傅晏礼是他的顶头上司。
小职员白天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工作,还要被变态上司刁难,借着工作的缘由被摸胸摸屁股吃豆腐,却不敢反抗。
殊不知上司在他小出租屋的各个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上司突然闯进小职员的出租屋,用他在洗手间里偷偷紫薇的视频威胁他。
小职员被迫无奈,只能屈从于上司。
白天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被上司各种压榨吃豆腐。
晚上回到出租屋还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伺候上司,各种py。
这人当得比牛马还累,拉磨的驴都没有这么连轴转不停歇的。
江寻是被吓醒的。
吓得他睁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才不要给傅晏礼当牛做马,还得当拉磨的驴。
江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翻身下床。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 眼里流露出几分茫然。
他这才发现他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无论是掀开被子,还是下床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两隻耳朵都听不到。
原本健康的右耳此时正嗡嗡嗡地响着,闷闷的。
一隻耳朵听不见,跟两隻耳朵都听不见,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江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开口说话,拍打着床头柜,听见的却还是一片嗡嗡声。
这种声音挑动着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将他大脑里的不安越放越大,将他笼罩在其中。
江寻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他觉得自己的右耳也要坏了,彻底变成了一个聋子。
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光着脚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两隻耳朵都听不见了
江寻急匆匆地跑到客厅外面,茫然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影。
只有丧彪躺在窝里呼呼睡得正香,并没有被打扰。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照理来说褚星野和傅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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