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
丧批忽然头一次对死亡的乐趣产生了怀疑:“你,愿意。”
“我愿意。”
“我不是姜悟。”
“我也不是殷无执。”殷无执撑起身子望着他,道:“我在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你跟那个姜悟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没有理由的喜欢你,你没有权利说我喜欢的是他,没有权利拿自己不是姜悟来阻止我喜欢你或者抗拒接受我。”
丧批扯他头髮,殷无执矮下来一些。
“我们死了,你就碰不到我了。”
“能看到你就好,知道你存在就好。”
“那,你想过消失么,想过,不再存在么。”
殷无执面皮抽动,“没有。”
“我舍不得,忘记你。”
姜悟抿唇,道:“你还是想着你的皇帝陛下。”
殷无执拧着眉。
“我又没有死过,你怎么知道自己舍不得忘记我,你舍不得忘记的那个是你的皇帝陛下。”
他慢吞吞慢吞吞地嘟囔,死气沉沉的脸上浮起几分怨气。
殷无执忍不住吻住他,须臾才放开。
“你就是我的皇帝陛下。”
黎明,殷无执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世子,太皇太后摆驾王府,王爷让您出去参拜。”
殷无执的手挡在沉睡之人的耳畔,道:“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没有离开姜悟的脸。
“醒了。”
姜悟分明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一直很迷惑,为何他每次醒来,殷无执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哪怕是隔着床帐子,都挡不住他的火眼金睛。
他没吭声,殷无执道:“你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他缓缓起身,头髮忽然被扯了一下,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头髮不知何时缠上了姜悟的手指,连续缠了好几道,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悟表情很平静,但手指却被他方才起身的动作给带的起来了一下。
殷无执握住了他的手,这隻手绵软无力,若揪人衣角确实有些难为它了,缠住头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他垂眸,缓缓将自己的头髮从他手指上绕下来。
姜悟:“。”
他张开了一隻眼睛。
“陛下怕我走了。”
姜悟也不明白,他昨日为何会在睡前,费那么大力气转动手指,把殷无执的头髮缠在指间。
他静静看着殷无执,对方眼睛弯了一下,俯身来亲他,道:“太皇太后来了,定是因为陛下昨日偷偷跑出宫来见我。”
“嗯。”
“她想必是要带陛下回宫的。”
“一起。”
“陛下,希望我违抗她么。”
“一起。”
殷无执嘴唇颤了一下,道:“陛下想永远跟我在一起么。”
姜悟不知道,他现在其实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殷无执在他心中的存在是否已经大过了死亡,他想象不出跟殷无执永远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殷无执。”姜悟想说,跟我一起去死吧。可是,死了之后呢,殷无执是有执念的,两个人一起死去,极大的可能是殷无执去投胎,而他依旧孤零零地飘荡在世上。
殷无执在等他开口,半天没有等来,问:“怎么。”
姜悟没有想好,他道:“如果皇祖母不许我们在一起,你不要与她争执,我自有办法。”
他被殷无执抱起来,穿好衣服洗好脸,然后一起去前厅。
齐瀚渺正在挨打,太皇太后端坐在高位上,冷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居然敢让陛下私自出宫,他若是有了什么好歹,你担待得起么!”
行刑应该有段时间了,齐瀚渺趴在凳子上,脸色煞白地道:“太皇太后走后,陛下就一直不高兴,奴才只是想哄陛下高兴。”
“还敢嘴硬!”
定南王妃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定南王一样眉头紧锁。
大家都不是傻子,太皇太后当着定南王的面儿打天子身边人,目的就是为了震慑王府。也是想让定南王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别到时候勾了天子的魂儿,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住手。”姜悟一来便开口,製止了这次行刑,他被推入厅内,直视太皇太后,道:“为何打他。”
“这奴才没有尽到劝导的本分,自然该打。”太皇太后神色凛冽,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昨日睡的如何,该随哀家回宫了吧。”
“先宣太医过来看伤。”
齐瀚渺一脸感动,太皇太后道:“一个下人而已,何须劳烦太医。”
“那朕便也打秦川一顿。”
秦川:“……”
太皇太后似乎被他气到,文太后忙道:“皇帝,你说什么呢。”
秦川是太皇太后的贴身给使,打他就相当于打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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