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问还算冷静,移目看向地上的闫霁安。
好,既如此,那么新仇旧恨,是时候一起算算了:
“公爹!我实话说了吧!我不想跟这狼心狗肺的一起过了!
自我嫁到闫家,我恪守妇道,对上对下我也尽心了!可这畜生太过份了!
自您走后,他夜不归宿也便罢了,还在外面弄了个宅子,他不顾您不准纳妾不准外养的话,偷偷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他如今一口一个为您好,实则是贪您的家业!
他是怕您续弦,生儿育女,将来与他争家业啊!
您可知,自您走了以后,他是怎么刁难管家阿旺的?!”
闫霁安目光陡然一震,张口:“爹!您别信她的话”
“闭嘴吧你。”辛月影脱了鞋子塞进了闫霁安的嘴里。
她看向看呆了的何雁娘:“继续。”
何雁娘呆了一呆,看向她:“我说到哪了?”
闫景山接了话:“他如何刁难阿旺。”
何雁娘回过神来,道:“他先把帐本儿要走了!改了帐!帐上作假!挪了不少的银票!他还恐吓阿旺,若他敢说出去便废了他!
阿旺可是自小跟随您左右的书童,后来身为管家,对闫家,对您可最是忠心的!
可越是一心护主的,往日免不了得罪下面。
府里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见阿旺被欺辱,各个落井下石的报復他!
我自嫁来之后亲眼瞧着,您如何疼爱这儿子的的,他这样暗算您?他对他的父亲尚且如此,他以后又能待我又如何呢?
他素日指着我鼻子骂,还用你们闫家来压我何家!
你们闫家官大,何家官小惹不起,我怕给我爹娘找麻烦,我只能忍气吞声的顺着他。
公爹,可儿媳知道,您是明理之人!
这些话我与您挑明了说了,我便不打算跟他过了!
求您了,给我一张休书,放我回娘家吧。
我们何家虽不及你们闫家显赫,可我家里从没有这些烂事!
爹娘感情一向是很好的!我爹更不曾纳妾,养什么外宅的乱事!爹娘疼我视我为掌上明珠!
弟弟弟媳与我和睦至极,每每我回娘家省亲,全家都劝我让我带着孩子回家住,我娘家都劝我与他和离啊!
好几回,我爹和弟弟都想找您理论来,我死命压着,我就怕给何家招难!
我真不想在你家过了,这孩子有了这样的父亲,耳融目染的,往后可怎么办呢?
求你了,公爹!给我一纸休书吧!”
话说完了,满室寂静。
闫霁安嘴里塞着鞋子,眼中盛着惊恐的目光,他大声咒骂着何雁娘什么,呜呜呜的说不清楚。
所有人,一言不发的看向闫景山。
闫景山的表情木然着,他只是平静的垂眼望着闫霁安,也不知在想什么。
长久之后,他忽而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
“辛娘子,这孽障闫某仁至义尽了。此人交回沈家,随你夫妇二人处置。”
说完了话,闫景山看向何雁娘:“休书,我这就去写。改日闫某自会到贵府登门谢罪。”
他开门离开了。
颜倾城知道,闫景山是真的寒心了。
她心里一痛,追出去了,走出去时,也不知是存心还是无意,狠踩了闫霁安的手背。
疼得闫霁安怪叫。
颜倾城搀着闫景山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老闫!你不许真生气啊!不如这样吧,若你对我好呢,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嗯?你笑一个!你笑一个嘛!
不行,笑得不真心!
再笑一个!不好!还是不好!”
瘸马将何雁娘搀扶起来:“行了行了别装了,起来吧。
对了,据我观察,你这怀的是丫头,恭喜了,你以后儿女双全了。”
何雁娘能回家了,又听得儿女双全,她高兴极了:“谢谢大夫美言,我银袋子和包袱在上面呢,我给您拿去!对了大夫,我公爹胡子呢?啊?哈哈,还挺俊朗的!哈哈!”
她看向辛月影,美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女侠!多谢您!您的大恩我何雁娘记着了!您放心,我什么都不往外说!
您受累给闫夫人带句话,她太美了!还有,我祝二老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哈哈!不说啦!有空去京城找我玩儿!我先拿休书,拿完我能回家啦!我终于能带着孩子回家啦!我这回长记性了,我再也不嫁人了!哈哈哈哈!”
瘸马带着兴奋的何雁娘出去了。
辛月影抽出了闫霁安嘴里的小靴子,穿好,坐回了椅子上。
“宋姨!”辛月影眯眼看着闫霁安。
宋姨袖子已经挽到肩膀上去了:“在这呢!”
“先断他一颗门牙!”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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