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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马冷眼看着辛月影:“这就完了?孟如心这么挤了咱们,咱们的应对方法就是找个菜狗去她面前闹闹是吗?”

他气得打了个响嗝儿。

辛月影移目看着他:“事情没完,但必须得让菜狗先闹这一场!”

瘸马又打一嗝儿。

辛月影:“马爷,先有疑心,方能生暗鬼。”她顿住,在瘸马耳边嘀嘀咕咕。

瘸马越听眼睛越亮。

最终,瘸马竖起大拇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好丫头,你比我有前途!”

“吱呀”一声,院落木门开了,“菜狗”走出来了。

他瘦瘦小小的,耷拉着脑袋,手里提着一把镰刀,大概是想去地里割韭菜。

他恍恍惚惚的走了两步,抬手摸摸肩膀,似乎少了点什么,他又回了屋里,半晌之后走出来,左手提着背篓,右手举着镰刀,站在墙根下撅着屁股不知道找什么。

“诶?我镰刀呢?”他喃喃着。

“诶?刚还拿着呢。”他越来越急。

瘸马咽了口唾沫,蹲在草里问辛月影:“所以那是个傻子么?”

辛月影:“应该是。”

瘸马站起来了,走到蔡二狗面前:“二狗啊!找什么呐?”

“哎哟!”蔡二狗吓得一惊,这才恍恍惚惚的喊了一声:“马大夫,近来挺好?”

“我好的很呐!”瘸马打了个响嗝儿:“对啦,你爹的病好了吗?”

蔡二狗摇摇头,用手里的镰刀指了指门前,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麻丝绦:“我爹上个月没了,还给他守着孝呢。”

“哎呀呀!”瘸马一条腿蹦哒了一下,以表震惊:

“怎么回事!?你爹我上个月还见过的呀!我还见他气色很好!当时他偶感风寒,我跟他说我给你开两副药就能好,他说不吃了,找心姑娘给免费扎扎就成。

我当时还跟他打趣,说老蔡啊,你这么省,是想给儿子娶媳妇吗?他说是啊是啊,我们二狗还没娶妻呢,我可得省着过。”

“爹啊!”蔡二狗凄喝一声,泪水夺眶而出,他满脸悲怆,一时悲恸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瘸马,你也够坏,玩儿的好一手杀人诛心。

辛月影苟在草丛中,给瘸马竖起了大拇指。

好半晌,蔡二狗才稍稍平静,勉强能说话:“马大夫,我正想问您,我爹得了风寒我是知道的,可照理说,风寒总不至于让我爹没命了,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啊。”

瘸马:“当然,我给人看病你也知道的,小病我从不用号脉,我看看脸色听听对方的说话声就知道七七八八,他就是风寒,不至于丧命啊!”

蔡二狗哽咽道:“心姑娘那日给他扎了针灸,他跟我说他还是不舒服,我让他回去歇着,我自己去地里干的活,等我晚上从地里回来,我爹早就咽气了。”

他嚎啕大哭:“我爹咽气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啊”

“风寒还用扎针灸吗?两副药就能好的事情,她为何要扎针啊?又况且手法分寸一旦没有掌握好,反而就有性命危险啊。”瘸马话至此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话,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说多了,显得我嫉妒她似的。”

蔡二狗追问:“您说!您说吧!我就一直怀疑是她给我爹扎死的!”

瘸马两隻手放在肚子上,耸了耸肩膀,摇头:“这个心姑娘一直不收钱,明摆着是要拿人练手的,你们外行,不太懂。我们这针灸可最讲究下针的分寸了,说穿了吧,就是个熟练与经验的事情,她岁数这么浅,怎么可能有分寸了?一旦刺中死穴,登时毙命都有可能的。还是挺危险的。”

“果然是她!臭婊子!我找她去!”蔡二狗眼珠血一样的红,大喝一声,提着镰刀就朝着老槐树过去了。

瘸马连忙截住,把他手里镰刀抢过来了。

小菜狗,孟如心得我弄死,凭什么便宜了你?!他心想。

辛月影和瘸马怡然自得的回了马家。

离着老远就听见了蔡二狗的凄喝:“你在这里看病不要钱,明摆着就是拿我们练手!明明不用扎针治的病,你给我爹扎了针,你把人扎死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孟如心:“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说!我爹身强体壮,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毛病,就是个风寒,你凭啥给他扎针!他被你害死了!你就是要拿我们练手!我都问过了!人家说针灸就是个熟练和经验!怪不得你不收钱!你存的什么心!”

蔡二狗凄声大喝,声声质问。

周围乌泱泱围了一群人,没有人过去劝说。

这到底是人家父亲的生死大事。

蔡二狗说他的理,孟如心也说她的理,最后一时根本没有结果,蔡二狗说要去公堂对簿,“你等着我的!我请最好的讼师,倾家荡产我也得把你送大狱去!!”

孟如心一听得上公堂,心下一惊,她怕身份被曝光,连忙道:“要不就私了,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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