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一番,大门才开启。
傧相引着萧煜前去拜见沈家二老及诸亲,并送上迎书。
沈映蓉一袭绿袍,手持纨扇遮面,萧煜原想窥探,被她挡了去。
在前厅拜别父母长辈,新娘在上花轿前不沾地,由赵盛背着出去。
媒人和魏氏等人护着往大门去了,在一片喧嚣热闹声中,沈映蓉被送上八抬大轿。
接到新妇,女方这边会安排亲眷送亲,一切准备就绪,萧家掐着时辰起身回府。
礼乐声响,周边围观的百姓也得了喜钱喜饼,一些运气好的讨了十多枚铜板的喜钱,可把他们乐坏了。
在那些锣鼓声中,花轿里的沈映蓉并没有出嫁的恐慌,而是欣喜。
因为回门后,她跟萧煜就会离开萧家出来独住。
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应付萧家一大家子,没有那么多森严规矩,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引得不少人顿足围观,途中宫里头的萧贵妃抵达国公府,众人连忙出来跪礼接迎。
萧贵妃入了国公府,去看望萧老夫人。
鉴于马氏要忙着接待宾客女眷们,祖孙二人坐到一起唠了许久的家常,中途也有不少人前来拜见。
莫约到巳时五刻,听外头来报,说新妇进门了,萧贵妃嫌嘈杂,并未去观礼。
新郎新娘牵同心结去往前厅拜堂,行完拜堂礼后,新妇还要拜客,之后才是送入洞房。
一系列流程折腾下来沈映蓉叫苦不迭,皆因头上的凤冠太沉,又要时刻注意举止,脖子都酸了。
好不容易熬到送入洞房,女方这边的亲眷被当上宾安置。
正午时分府里的宾客们享用喜宴,喜房里的沈映蓉好奇打量周边红彤彤的一切。
反正屋里没人,她放下纨扇,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也在这时,甄氏送来饭食,皆是她爱吃的。
外头的萧煜要应酬宾客,整个下午沈映蓉都待在喜房里。
待天色晚些时,还有亲友闹洞房的习俗,惹得一场喧闹嘈杂。
人们散去后,沈映蓉问起娘家人,青禾回答说他们在申时就回去了。
不一会儿萧煜回喜房,他从一早折腾到现在,累得像条狗。可事情还没完,还有合卺酒,结发合髻,却扇等礼仪。
萧煜尚武,谈不上文采,作的却扇诗狗屁不通,被沈映蓉嫌弃了。
他跟癞皮狗一样撒娇耍赖,沈映蓉又气又笑,拿扇柄打他。
那厮臭不要脸亲她一嘴,结果全是粉。
跟刷墙似的,满嘴都是脂粉,他受不了擦嘴,埋汰道:“惠娘脸上涂了甚,这么厚一层?”
沈映蓉无辜地摸了摸,自我感觉良好。
萧煜实在欢喜总算可以名正言顺抱媳妇儿了,也不管她满脸脂粉,又腻歪去抱她。
两人在床上玩闹起来。
哪曾想洞房花烛夜并不顺利,因为外头忽然传来甄氏欲言又止的声音,说萧老夫人传话,要见一见长青居士。
萧煜顿时炸了,没好气道:“大母过分了!今儿是我娶媳妇儿,她把媳妇儿给我叫跑了,我晚上抱谁去?!”
甄氏硬着头皮道:“老夫人说了,长青居士八十多岁归隐山林,实难相见,今日务必要见一见的。”
萧煜:“……”
沈映蓉:“……”
哦豁。
让你丫忽悠!
媳妇儿忽悠跑了吧!
天气日渐炎热, 萧家择定请期日子送往女方商议,定在八月初八中秋节前。
女方同意后,这桩亲事便差最后一个亲迎环节。
赵氏忙着筹备嫁妆, 各种物什亲力亲为, 忙得不亦乐乎。
以前沈映蓉在吴家留的画作皆被二老给她带进京来, 萧煜为讨萧老夫人欢喜, 特地给她挑了两幅送去。
一幅是炸毛的麻雀,还有一幅则是独自垂钓的渔翁。
那麻雀肥啾啾,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它的灵动体态, 是跟以往不同的画风, 下笔细致, 特别轻灵。
而渔翁垂钓则粗犷潦草, 带着质朴的拙, 却极具意境。
大片留白好似远山皑皑白雪,静谧的水面,孤独的倒影,河面与天空相交,给人一种寂寥到骨子里的静谧。
更妙的是,那画还能倒挂。
当水中倒影变成正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叫人分辨不清画里画外。
这份巧思确实引人惊艳。
萧老夫人见过世面, 也对渔翁垂钓赞不绝口。
相较而言, 她更喜欢倒挂带来的视觉冲击, 意境非凡。
萧煜并未跟她说出自沈映蓉手笔, 萧老夫人还以为是哪位隐居的道人所作。
恰逢萧品安过来,他当年可是正儿八经参加科举入的仕, 对诗画自有鉴赏力,也觉得渔翁垂钓甚有意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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