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臭小子,给我站住。”那小厮低身抓起一把雪就要扔过去,无奈那小乞丐人小鬼大,一溜烟就跑了。
“呸。”对着消失了人影的地方吐了口口水,那小厮快步追上了前面的轿子。
小乞丐绕着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聚贤楼的后院门口。
坐在对面的墙角等了片刻,扒拉着头上裹着厚重油污的帽子,左右看了一看,这才起身去敲响了聚贤楼的后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闻着声开了门,低头瞅着是个小乞丐,瞟了一眼四周,扔了两枚铜钱进去,低声说道:“什么事?”
“有鱼来了。”说完那小乞丐抱着碗,就转身沿着河边跑去了对面的烟花巷,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老大爷看着小乞丐没了人影,这才关了门,转身上了四楼。
踏上四楼就瞧见有护卫远远的守着,老大爷在楼梯口等了片刻,一个小厮模样的小伙子推开了四楼最里面的雅间门,快步朝那位老大爷走去。
拱手道:“起大爷,您怎么上来了?”
“信书,刚刚小乞儿来说,有鱼过来了。”起大爷扶着楼梯,透过楼梯间的缝隙看了看楼下,对着出来的信书说道。
信书一听,对着起大爷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进了雅间。
只见雅间里除了沈云归以外,还有苏允禾和上次顾阳见过的蓝衣男子。
三人围坐在一处,煮茶下棋。
信书进了屋,先是对屋内众人俯身行李,便走到正在下棋的沈云归跟前,俯身轻语:“大爷,刚刚起老爷子来说有鱼过来了。”
沈云归闻言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无声的在手里揉搓,看向对面跟他对弈的人,不露声色道:“怕是今晚二皇子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说话的正是年前所见的那位蓝衣男子,正徳帝的二子秦则玉。
秦则玉听着沈云归话,嘴角勾起笑意,啪的一下将棋子丢进白玉盒里,起身走到临街的窗前。
沈云归等人见状纷纷起身。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寒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
秦则玉微眯双眼看向聚贤楼下面,一顶轿子从正大街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到了门口就瞧见王子腾的外甥薛蟠,下轿进了聚贤楼。
眸光一深,秦则玉慢慢关上窗户,嗓音清冷的说道:“王子腾那边最近可有信息?”
“王大人近日都在西北一带,并未听闻他有何异动。”沈云归回答道,走到二皇子身后看向紧逼的窗户说,“刚刚荣国府传了信出来,应该跟此人有关,他是王大人的外甥薛蟠。”
“说了什么。”
想起怀里那张带着丝丝香气的信签,沈云归俯身道:“只写了龚扇二字。”
“龚扇。”秦则玉漫步走向暖榻前坐罢,接过苏允禾递过来的热茶,掀起盖子,垂眸轻抿了一下,“我们这位王大人本事可不小,天下之大也是无孔不入,西南之地竟然也有他的涉足,看来他这个九省统制的职位给他谋了不小的便利啊。”
说着看向一旁的沈云归,轻声呲笑道:“云归,这东西都从你们沈家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了,你们居然不知?”
“薄田之下,莫非王土,沈家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哪能夺了守备大人之职,还望殿下明察。”
“罢了罢了,说这些干什么。”秦则玉对着屋内的亲卫颔首,“去看看那人来这干什么。”
说完对着未下完的棋盘抬手,示意沈云归继续。
沈云归点头走向二皇子对面坐下,继续执子下棋。
不过须臾,那名亲卫便回了屋,拱手说道:“回禀殿下,那薛蟠欲低价兜售私盐,与他在一处的是御用监的掌印太监,徐掌印。”
“啧啧,瞧瞧一个连正儿八经官职都没有的酒囊饭袋,都能请上宫里的掌印太监作陪了,兜售私盐?”听着这话秦则玉都忍不住发笑,真是给了天大的胆子啊,捏着棋子隐隐发狠。
看着亲卫在一旁等待示下,沈云归凝眸想了想,提醒道:“殿下,现下还不是时候。”
秦则玉冷笑一声,将棋子拍在桌上,掌心发痛的道:“我当然知道不是时候,不过小惩大戒一番总是可以的吧?让他从我眼前毫发无伤的走掉,我怕是会寝食难安的沈大人。”
“这……”沈云归和苏允禾默默的对视了一下,俯身道,“属下去安排此事。”
“嗯,不用顾忌太多,左右王大人不在京城。”说完笑着朝门口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看向苏允禾,“那个贾妃……”
苏允禾立刻明了,连忙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陛下已经示下,贾妃那么已经安排好了女官。”
“那就好,把人看好了,本殿下可不希望听到什么坏消息传出去。”说完便走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聚贤楼。
沈云归站在窗前,看着二皇子离开,才关窗转身回到屋里。
想着该怎么处置那个薛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