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五人离开大牢的同时?,谢元贞就?该得知消息,但直到五人前来刺杀,大牢那边也?没有音讯传来。
幸亏庾愔前来汇报军务,还没回校场,谢元贞眉头紧锁,必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狱卒慌忙答道:“都还在!”
“好,”谢元贞仍是不大放心,看了一眼念一,又对上跪着?的狱卒,“那就?快回去吧,别再掉以轻心。”
“是!”狱卒惴惴不安地起身?,指着?身?边的逃犯,“这几人要不要顺便?让小人捎带回去?”
说完他还打了屠九一巴掌,“叫你们猖狂!”
“自然,”念一话锋一转,大牢的防御不行,狱卒的功夫更差,他不放心,“不过还是我带着?他们一道走,省得你半路上又被人打昏!”
这也?是实话,狱卒不敢反驳,反而?点头哈腰,“那便?有劳将军!”
这一早上有惊无险,此?前曝尸示众,原本谢元贞以为这五人会选择逃回铎州,只是不想他们贼心不死,地狱无门偏要来闯。
向来事者,难成?而?易败也?1,好歹刺杀一事坐实,这五人的死罪已定,谢元贞也?可借机彻查军中还有没有其他细作。
聊胜于无吧。
“庾愔,”接下来的事还要详谈,谢元贞回身?见庾愔神情有些古怪,不由?问:“怎么了?”
那狱卒跟在念一身?后押送人犯回大牢,闻言脚下一顿,转头看了看谢元贞,庾愔挥手示意他走他的,却没跟着?谢元贞回屋,而?是正经盯着?那狱卒的走位。
不对劲。
风起云涌,烈日当头,狱卒似乎已经察觉庾愔的戒备,袖子一滚,落下寒光,出手直冲念一而?去!
“小心!”
不是庾愔喊这一嗓子,狱卒几乎刺中念一后心,闪躲间狱卒顺势砍断绳索,五人挣脱,重新与之缠斗起来,方才畏畏缩缩的狱卒如鹰击长空,径直穿透包围圈,飞身?往谢元贞而?来。
出手的瞬间就?划伤了谢元贞的左手。
他知道谢元贞右手握不了刀剑,这是要谢元贞毫无招架之力!
“功夫不错,”招式间谢元贞双手握剑,鲜血赫然从指缝间流落,随着?格挡的次数而?越来越醒目,“裴云京竟然在牢里也?安插了暗桩。”
“原来大帅伤还没好。”狱卒声音低沉幽远,没回答他的问题,话音刚落,攻势更上一层。
十来回合间谢元贞明?显落了下风。
“方才你们在隐藏实力!”
那头念一心惊,方才他与庾愔合力打得勉强,这就?几乎跟他们平手了,他心里念着?谢元贞,不过一个纵身?的距离,人影憧憧,此?刻他却始终无法突破。
该死!
屠九看穿他的急迫,攻势越发猛烈,几次拿住他的要害又叫他躲过,可即便?是现在这般僵持,谢元贞也?是必死无疑了,“先过我们这关,再去接你主子的尸首!”
“接你祖宗的尸首!”
软剑恍如飞花乱眼,那头不可开交,屋前廊下,谢元贞滚落台阶。五绝告诫他这几日切莫动武,否则喘症极易复发,雪上加霜,谢元贞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吃力。
多提一口气,心口就?多堵一口气。
真要命。
“主子!”
那头念一目眦欲裂,只见谢元贞慢了一步,长剑被狱卒一勾插入门框,下一刻他飞身?而?起,手臂长的短剑融在烈日阳光里,谢元贞来不及起身?,他看不清短剑的锋芒,眼中白?色的尽头是黑暗,但是他没有闭上眼睛。
今日会是谁的死期?
光影交错,刹那间谢元贞眼前闪过赫连诚的面容,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扶着?廊柱起身?闪避,谁料眼角擦过黑影,他慢了一瞬,眼睁睁看那人果真自天外飞来,赫连诚踩着?几人肩膀一直飞到狱卒头顶,一跟斗压了下来!
谢元贞抬眸,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但赫连诚挡住了天边那抹耀目的阳光,那一刻他眼中无比清晰。
“赫连诚。”
炽热的暖流充斥心口,直达四肢百骸,谢元贞随即夺过狱卒手中短剑,狠狠扎进还在起伏的胸膛!
没人可以杀他!
赫连诚身?后,刘弦与周行简同时?带人加入战斗,局势扭转如排山倒海,逃犯很快便?被制服。赫连诚落地的同时?一脚踢开狱卒尸身?,紧接着?就?去抓谢元贞的手,那上面有狱卒和他自己的血,伤口外翻,十分?狰狞。
“快请五绝先生来!”
“不急,”谢元贞不舍得移开目光,但他眼神凝重,此?刻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先去大牢!”
“好。”
阃令大于军令,赫连诚当即扯下衣摆作裹帘,三两下包得严实,然后抱着?他上马赶往平州大牢。
“诶这是怎么了!?”
白?鹤轩来得可真妙。
“白?大人起挺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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