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帮哥哥一个忙怎么样?”
“咚咚咚。”
木门敲过三遍,里面终于传来妇人慵懒的回声。
“谁呀?”
“武侯铺的秦避。”
木门打开,魏若若看到对面的高挺男子,明明已是初冬,他身上却只穿着单衣,薄薄的衣料下,肌肉若隐若现,结实劲瘦,一看就是练家子。
“武侯铺的来找我干嘛?”
魏若若早起未曾梳妆,云髻松散歪斜,靠一根白玉簪虚虚撑着不散。六幅红罗裙没及脚背,行动间粘上碎雪,被从屋中带出的热气熏化,濡湿裙边。
秦避不敢直视其面孔,垂眸看着裙摆上的湿痕:“沈狱丞昨夜无处落脚,在武侯铺歇了,托我给娘子报个平安。另外,沈狱丞的衣裳破了,跟娘子求一领袍子。”
“他自己怎的不来取?”
魏若若明知故问,秦避没有回答。
魏若若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太过,扔下一句“你等着”径回屋里取衣裳。
须臾,衣裳被送到秦避手上,告辞的话不及出口,魏若若反手带上门,雪星子飞溅,扑到秦避鼻尖上。微凉。
第47章 橘颂篇(其九)枣花酥
裴缜应过卯出来,沿街面左右张望,不见林畔儿。
疑惑中,南街尽头一条青帕子跳出来,鲜亮地晃进他的眼。裴缜会心一笑,走上前去,见林畔儿贴墙站着,小脸教风吹得白里泛红。
“怎么猫这来了?”理了理她的衣领,防止冷风灌进去。
“守门的小哥不准我在门口等着,说有碍观瞻。”
“你说等我不就好了。”顺势牵起她的手,“走吧。”
“二爷带我出来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裴缜带着林畔儿出义宁坊,过长街,入醴泉坊。不多时,来到一座民居前。林畔儿兀自疑惑着,裴缜已经掏出钥匙,开了门锁。两扇松木雕花的门被推开,一座干净整洁的小院映入林畔儿眼帘。
“这是……”林畔儿动作迟疑。
“进去看看吧。”裴缜娴熟地跨进院子,引林畔儿四处参观。
院子半亩见方,西墙根下野生着几簇菊花,半枯半开,昨夜一场风雪,几乎覆盖,偶见或紫或黄的丝蕊。
屋子分东西两间,万字格纹的花窗,使麻纸糊得严丝合缝,室内绣帐、屏风、百宝柜、梳妆台……日常所需器物一应俱全。
“以后咱们住这。”裴缜从后面环住林畔儿,嘴巴贴着她的耳朵道,“你喜欢吗?”
“就我们两个人住吗?”
“嗯,就我们两个人住。”裴缜扳过林畔儿的身子,抵着她的额头,“你喜不喜欢?”
林畔儿攀着裴缜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好喜欢。”
裴缜唇边的笑意快盛不住了,恨不得今日便与林畔儿在此间长相厮守。
“狸奴也要来。”
“当然带狸奴一起来了,它得给咱们捉老鼠。”
“再养一只狗。”
“好,再养一只狗。”
林畔儿跑到院子里,转了一圈说:“还要种一棵树。”
“你想种什么树?”
“桑树!”
“桑音同丧,且招蝇,不好。”
“桃树!”
“桃花虽美,桃叶却无观赏性,也不好。”
“石榴树!”
“石榴好哇,寓意百子千孙。”
“二爷取笑我,我不要石榴树了!”
“哪有取笑你,我是真想和你有个孩子。我们一起抚育他,教他读书识字,看他长大成人,或娶妻生子或嫁做人妇,那时候我也老了,不用为了案子四处奔波,和你在宅院里养养花种种草,守着猫儿狗儿安度晚年。这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幸福。”
林畔儿不擅长讲情话,半晌憋出一句:“那就种石榴树吧……”
出醴泉坊,裴缜原打算去趟西市,昨日和沈浊约好的,不料沈浊今日缺席,看了看身边的林畔儿,问道:“想和我去西市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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