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笑吟吟地拉着李母说:“娘,袁老板送的腊肉看起来很好吃,我们中午多炒点。”
被李桃花打插诨课,李大海难过的心思消退了一点点。
李母也回过了神。
……
袁府被一把火烧光,在亳县都没有翻起风浪。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别家事。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大雪停后,又淅淅沥沥下起冻雨。
自雪灾后,本来平静的亳县,多了很多骚乱。
官府虽然已经想办法安置着灾民,但房屋倒塌得太多,那些没有关系又拿不出银钱贿赂衙役的人家,只能挤在各个祠堂中。
人多了后,偷盗的事情层出不穷。
那些衙役管都管不过来。
为了一碗粥水,打架之事层出不穷。
到后来,官差们干脆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了。
那粥水也日益稀薄。
最后舀粥的人,得到的不过只是一碗清水。
如此这般,安置在祠堂的灾民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们聚集起来,冲到县太爷的住所,要求多发放些赈灾粮食。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箭矢。
战争来临之际,亳县县令候毅就将县衙粮仓据为己有。
拿出几石粮食赈灾,已是恩赐。
刁民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逼迫他,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
既想死,那便成全他们。
在周国,每个县设有一个七品知县,一个八品县丞,还有一个九品主簿。
每一个县的知县都拥有绝对权力。
全县的经济建设、刑狱治安、赋税征收,衙役之间的钱粮发放等,都归他掌管。
至于县丞与主簿,也得看知县的脸色行事。
另有小吏负责亳县文字记录事项,衙役负责亳县治安。
在周国,只有人口特别多的城池才会驻扎大约三四百人的军队。
其它县城,府衙最多配有八十个衙役。
人口数量一般的,也就三十个衙役。
亳县靠几十个衙役,自然镇不住灾民。
但是,亳县的衙役和小吏都是正规编制,在朝廷吏部有详细备案。
而本朝规定,任何地方官都没有权利增加编制。
所以,小吏和衙役可以世袭。
子承父业是常态。
如此盘根错节,长年累月下来,亳县每一个衙役和小吏手下都笼络了不少人。
所以,亳县虽然只有七十名衙役,但不代表只有他们在负责治安。
因为每个衙役手下,都有帮闲。
帮闲,说的是混迹在亳县的闲散人员,说得难听点,其中有不少也就是地痞流氓。
他们依靠协助衙役小吏,维持亳县治安混口饭吃的同时大肆敛财。
亳县县衙的衙役加上小吏,手下帮闲的数量达到八百多人。
有这群人,足够镇压这些反叛的刁民。
只可怜那些平民,手无寸铁前往知县府讨饭吃,却凭空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
那利箭穿透身体时,灾民们怒吼都吼不出。
因为,他们实在太虚弱了。
候毅稳坐钓鱼台。
听得灾民痛苦嚎叫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把玩着手中的乾坤珠,满脸得意。
“幸好本县令未雨绸缪,早就要那帮衙役小吏召集人手,要不然,还真让那帮灾民冲进了府。”
候毅收了笑脸,忽然起身。
此事重大,得尽快上报朝廷,到时候,凭借此次镇压反民功劳,自己的官职,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灾民暴动,引起亳县民众的恐慌。
顾瑾他们听到消息后,加快制造防御工程的进度。
同时,也在夜晚备好很多即食的饭团存放起来。
万一遇见不可控因素,起码能保证不断炊。
袁天冬听闻后,惊得是草木皆兵。
命令府中的守卫,日夜轮岗,不得懈怠。
并且,也学着顾瑾他们家,加高院墙。
果然,那些幸存的灾民,在见到从官府那边讨不了好,开始攻击与他们同一阶层的平民。
顾瑾靠着防线,打退了两拨人。
但事情发展越来越严重。
如果他们不增加人手,这套宅院,只怕守不住。
李大海也没有料到灾情会这么严重,他坐在炕上眉头紧锁。
李忠义顶这着冷风在周边警戒,以防灾民突袭。
大雪纷飞后,平民与外界本就闭塞的信息直接断联。
就连顾瑾也打探不到其它城池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波寒潮,有多少地方遭灾,如果范围太广,我们前往京城一事,只怕更加艰险。”李大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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