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在办事儿呢?
“稳婆呢!”
“隔壁……大侠……在隔壁……”那两人突然看到个人破门而入,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入忘也懒得理会这两人是扒灰偷情,还是两情相悦,一个翻身已是出了门房,急急地往一旁赶去。
只是此番正巧赶上一个老妪正手提着竹篮从里头走了出来。沈入忘一把将老妪抓起,疾步便到了常剑庭家中。
这老妪有些惊魂不定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颤颤巍巍地说:“老天爷呐!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想要□□良家妇女了!”
沈入忘当时两眼一翻白就要说出几句刻薄话来,却看到常剑庭疾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躬身对稳婆一拜说道:“刘婆婆,这是我的师弟,刚才多有冒犯,请恕罪。当真是事急从权内子如今恐怕……”
刘稳婆到底是专业人士,到了他的专业领域,便叉起腰来,浑然没半点刚才唯唯诺诺的德行,她趾高气昂地撸起袖子,指挥着两个大男人前前后后把东西准备了个齐全,便将窗帘拉了独自进了产房,只余下他们焦急地等待。
对于生孩儿这种事儿,沈入忘倒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听雨阁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母鸡都没两只,师妹更是稀有物种,全山上下都只有一两个,还都死在那次袭击之中。
沈入忘是出了名的口花花,当初见着两个小师妹联袂而来,便上前调笑,其中一个性子刚直,上来就赏了他一记耳光,半张脸肿了个老高,回头还被师父责罚,这辈子都上不了飞霞峰,彼时在玉皇宫里倒是有不少妙羽宫的女道子,可人家门阀森严,万万是瞧不上他沈入忘的,于是那记耳光便成了沈入忘和妹子之间的绝响。
更离奇的是就连秦纨都上来骂了他一句“恬不知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道人一脚踹下了莲花池。那些个锦鲤翻着死鱼眼,围在他身边优哉游哉地吐着泡泡,等他想找秦纨算账,斯人已是不见踪迹。他只知道自从那事儿以后,他和秦纨的关系越发不好了。
难不成,那小师妹还是他姘头不成?
他干笑了两声说:“二师兄,别着急嘛,不就是生个孩子……”
常剑庭一反常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自讨了个没趣,正要说些什么,里面却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
生了?!
沈入忘还在那儿打着哈欠,觉着这女孩子生娃可真是时日绵长呐,就这功夫他能在山上打上三俩小盹,再吃上自后山打来的野味儿,可当真自在。女孩儿则苦得多,沈入忘漫不经心地想见自己在山上的那两位师妹。
她们都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各有各的难处,其中一个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可偏生落在一个清贫人家,他家人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最终却引来了杀身之祸,幸得大师兄路过拔剑相助,也顺带接引了上山来。
而另一位师妹则寻常很多,她是山下的山民之后,父辈失足落下山崖,被师父收录门中。师父于收她们入门之时曾说过,如今女孩儿在山中修行并不妨事,只是世上有太多女子沉沦于人情,耽于家庭,世上的人总叫女子付出舍身,这般便是不该。
“我立听雨阁,乃是有教无类,尔等入我门来,男女之分全无,男子做得,女子同样做得,若是不认可此事,大可破门而去,绝不相拦。”
沈入忘知道师父所言非虚,他曾去过中州,一旦女子嫁做新妇,那么此生变得为之奔波,在玉皇宫之中的道门俗家子不少,他们均是已经婚配,他们声色犬马,呼朋引伴,从未眠夜,而他们尚在家中的妻子却不得不独守空房。
女子可真不容易,还有这生孩子的鬼门关。
“恭喜司马先生,是个胖小子,会哭会闹,这一生下来呐,就找奶吃,这模样可真俊儿!哈哈哈。”稳婆连连道喜,常剑庭已是掏出了早已备下的红包,递了过去。
沈入忘斜着眼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这倒是一桩大喜事,可他却见得常剑庭脸上反倒是没什么血色,苍白无力,仿佛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即将在面前发生。
得,这婚娶还真是人的坟场呐,过了这婚娶一遭,结果,还有生儿育女等着,二师兄这回可是惨了。
那稳婆喜滋滋地从产房内走了出来,还毫无好感地对着沈入忘飞了一个白眼,她一面大声对产房之内的常剑庭说:“司马先生,老婆子这可就告退了,若是令郎满月酒,可别忘了我呐。”
“一定!一定!”
那老婆子喜气洋洋地走了,此时,常剑庭也回到了厅堂之内。
沈入忘又瞟了一眼常剑庭,只见得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郁,仿佛有什么不安正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他想要跟进去瞧瞧,却想到男女之防,只得站在房门之外。
不多时,常剑庭已经从里面回转出来,他没想到沈入忘正在此地等他,尴尬地一笑:“让你久等了,小师弟。”
“没事儿,怎么了,二师兄,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孩子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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