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阁中,睡到很晚才起的明羽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强烈的太阳光晃得他不得不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慵懒的伸了一个腰,然后便往厨房里走去,
厨房圆竹筐里被白布盖着的几个大馒头已经不是那么温热了,他不介意的随手拿起了一个,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习惯性的掀开了在角落里放着的水缸上面的木盖子,
跟他想的一样,缸里面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水了,他自然的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那个自己常用的已经缺了个豁口的陶碗,从里面舀了一碗水,然后盖上了水缸的木盖子,坐在了旁边的一个木墩上,背靠着水缸,和水就着馒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习惯性的把陶碗清洗干净又放回到了原位,然后出去时手里提上了两个空木桶,就独自往不远处院子里的井台那边打水去了,
这是他连续义务为厨房打水的第六天,
自从墨冰为他除去心魔,废了他的修为功力之后,他的身体就因为元气受损严重,导致近两年内,体质都不在适合修习武艺了,如果他强行继续修炼功法的话,轻者会遭受到自己所练功法的反噬,命不长久,重者则会再次迷失心智,走火入魔。
明羽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像这样的懒散闲人般的生活,之前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现在变的谦顺了许多,只是,跟以前相比,现在的他,更加敏感沉默了,
才只从井里提上来了一桶水,他就不得不靠在了井台上喘着粗气要休息一会儿,他无奈的用胳膊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自言自语愤恨着说,
“废人!”
然后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狠狠的捶向了井台边的石头上,
手指已经结痂了的小伤口又开裂了,沁入心脾的疼痛让此刻的明羽感到十分的清醒。
他慢慢平复下了心情,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手指上的血渍,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打第二桶水了,
就这样,赶在中午之前,他总算是将厨房里的那个水缸加满了水,
他将两个空桶放回到了原位,喘着粗气,并没有过多的去欣赏自己费力得来的劳动成果,反而是十分厌恶似的快速离开了。
他来到了院中,其他弟子们都还在成群的练剑,他照例没有进到人群里去,而是直接走到了院边的角落,那里有棵歪歪扭扭的不是很高的老树,他费力的爬上了去,
坐在树干上的明羽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练武习剑的师弟们,那奇怪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在羡慕,还是嫉妒。
院中正在习武的弟子们也都看到了坐在树干上沉默不语的明羽,他们已经懒得过去打招呼了,反正即便就是去了,明羽也会当做没有看见大家似的不去搭理,
他们彼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墨冰为了保全明羽的面子,并没有对阁中其他弟子讲述整件事情的实情,他只说明羽生病了,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
可明羽毕竟是寒水阁中的二弟子,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所以功力尽失的消息是瞒不住的,这件事不免惹得大家对此极其好奇,议论纷纷,有的,居然还亲自去向明羽求证问缘由,
明羽面对他们的或关心,或不怀好意的问候,多半都是不搭理的,而且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然后再加上清羽的压制,所以时间久了,大家也就识趣的不再去追问这件事情了,
独来独往的明羽表面上看似孤单了许多,其实他自己并没有觉得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因为之前他性子桀骜,大家对他也不是很亲近的。
明羽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在背地里还偷偷的给自己起了一个不太善意的外号,
“怪物。”
他在这树上一坐就一直坐到了下午,院中的师弟们早就已经散去了,他自己却迟迟不肯下来离开,就好像是长在了树干上,跟一片片被人遗忘了的叶子混为了一体,静待着即将袭来的秋风将他也给吹落了似的,
他看着远处天边飘着的白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有点出神了。
“明羽,”
从屏翠殿中回来的墨冰看到了此刻正坐在树上的他,便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
明羽对这个名字似乎感到很陌生一样,他听到了,并没有立刻应答,而是还反应了一刻,才赶紧答应着从树上小心笨拙的爬了下来,
他跪在了墨冰的脚边,说,
“师傅恕罪,弟子刚才走神了。”
墨冰毫不介意的笑笑,伸手将眼神还有些惧怕的明羽从地上扶了起来,说,
“为师有这么可怕吗?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了。唉,你的手指怎么受伤了?”
明羽触电似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撒了个谎说,
“刚才爬树,不小心磨的。”
“多大的孩子了,还这样让师傅操心!”
墨冰轻轻责怪样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当时给墨云用的那瓶药粉,不容反抗的就抓起了明羽那只受伤了的躲闪僵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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