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见过之前的场景,他就会明白妹喜是在场景重现。这五人死亡和千穗有关系,千穗死了,妹喜得亲自动手保持一切不变,这才符合规则世界的定律。
他以为妹喜和对方有仇,才会潜进来悄悄杀人。
心想这五个人死了,妹喜会佯装无事出去与他们会合,谁知妹喜杀完人并没打算离开,反而蹲下盯着墙角处那具尸体。
她在看什么?
由于她背对着,白林根本不知道她的表情。
白林想起有些人杀人后,喜欢待在原地欣赏自己的作品,妹喜该不会也是这种变态吧?那具尸体血和脑浆混在一起,味道恶心难闻,她离得那么近闻不见吗?
好想好想继续
妹喜低声呓语。
白林心头一毛,这会儿他要再看不出来就是个笨蛋。
妹喜很不对劲,透着兴奋难耐的嗓音,和捉摸不透的话语,都昭示她隐藏着嗜血如痴的性子。
她眼神涣散,呵着热气,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却遮掩不住她愈发明显的恶意。
忽地,眼珠一转快速瞥向身后,看够了吗?
白林见她发现了自己,离去的步伐止住,认命地推开门,张口第一句话是:控制一下自己。
反正都是该死的人,杀了又怎样。
你屠尽镇子都与我无关,但你要是做出害人害己的事,便与我有关,不要害我和慕含章。
妹喜转过身,涣散的眼眸稍稍一凝,我看上的猎物居然被狼叼走了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该怎么办呢,要不把人杀了,把他们分开?
慕含章不是你的猎物!
她手中刚用力,白林便注意到了,语调冷淡道;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妹喜嗤笑,收起魑魅戟,率先走出去。
走了一段距离,兴奋的血液已然冷却不少。
天色不早了,想起隐者会出没,迟郁湫赶紧带着他们一起去昨夜自己避难的屋子。
到了那里才发现,门前红符不见了。
原来避难所是会随时转变,并不会一直在那里为他们躲避灾祸。
现在他们没多余时间去挨家挨户找贴着红符的房屋,眼看几人急的快要自乱阵脚,白林凭借和蓝灵的契约感应到它目前所在之处正是一所有红符的屋子。
于是他用传送符,将众人带到那里,成功赶在天黑前进到屋里。
屋里没人,大门敞着,像是在特地等候他们来。
外面隐者越来越多,又一轮窥探开始了。
妹喜:打开门。
风寒元当即站起身,斥责道:你疯了?
门开着,他们也不会进来,我已经试过了。她轻笑,哪怕窗户也开着都没关系,反正我今晚就是想看看隐者长什么样子。
风寒元一个人反对的厉害,其他人都没说话。
风寒元看向迟郁湫,迟师尊你不说句话吗?
迟郁湫:我也赞成。
说罢,他抬手一扫窗户和门都打开了。
隐者是一群浓稠到能凝成实体的影子,他们漫无目的走动、寻找,在追查他们的下落。
百鬼画卷再次躁动起来。
白林松手抛出,顺手牵羊从妹喜头上摘下一根发簪,将画卷钉在墙上。
该死!
你头上插的玩意儿太多了,拔掉一根又没影响。白林撇嘴。
那是我的
我还帮你赔了一大笔钱,要不你现在立马还我?!
眼看二人越吵越凶,又有大打出手的架势,迟郁湫赶紧说道:我走遍黄泉镇没发现深渊,深渊很可能在望乡街,我觉得今晚是进入望乡街的好时机。
互看不顺眼的二人冷静下来,妹喜把桌上的砚台和墨锭扔给薛琼,磨墨。
薛琼长这么大没被人使唤过,听到妹喜指使她做事的语调,除了不太习惯倒也没多想。
可是为什么要磨墨啊?她好奇问出口。
有用。妹喜似乎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
薛琼踌躇地看向迟郁湫,后者示意她不要多问,照做便是。
薛琼坐在一边磨墨,其他人围在一起,神情专注地盯着百鬼图,看了许久,风寒元眼睛都酸了。
这幅画究竟有什么问题?
画着鬼怪的区域,线条太多,且弯弯曲曲让人看得头晕眼花。
迟郁湫揉了揉太阳穴,眼皮一跳,大家别盯着看太久他刚说完,才发现只有他和风寒元有些不适,其他人一点事都没有。
慕含章:鬼怪喜欢吸食人的七情六欲,心思复杂之人,看画时炽盛五阴过强,确实容易受到影响。
白林忽然想到什么,口中自语道:炽盛五阴
他心中困惑顿解。
我可能明白为何我们之前都会变成不正常状态了。
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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