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莫名其妙的,小胖啾心尖骤然一痛。
“会……完好如初?”
“嗯。”
或许是为了安慰他,天帝甚至挑了挑唇角。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前冷厉的模样便失了几分,只剩下极端正清正的英俊相貌:“从前也有过几次这样。”
戚葭:“几次是几次?”
虞白溪淡淡垂眉:“不记得了。”
“……”
戚葭呼吸一滞。
虞白溪便补充说:“仅有两三次。愈合后眼睛并不会出问题。”
戚葭又抬手在天帝眼前晃了晃:“……那你现在,是看不见了么?”
虞白溪说:“上仙都不需要通过视力辨别外景。”
说着似乎为了让他安心,天帝还抬手捉住了戚葭乱晃的一只手,出手十分准确。
戚葭这才略微安心——对哦,上仙都是可以靠神识辨识外物的。
像虞白溪这样的龙,其实根本不需要眼睛。
只是不知为何,戚葭心里依然不好过,刺痛过后便是闷闷地,喘不上气一般。
手被虞白溪捉着,他便立马感觉出对方指尖渗透出的凉。
凉丝丝的沁满寒意,像握住一整块的冰雪。
从前也知道虞白溪体温低,可戚葭从未放在心上过,甚至还觉得天帝的低温正好适合毛绒绒的他往上贴,清爽凉意。
可如今……
戚葭没敢动,任由天帝的指尖捏着,默默地将自己的热量传过去。他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今天早晨。”
“叫药王他们看过了么?”
“旧伤而已。”虞白溪说。
戚葭便懂了,天帝已经说过许多次了,他这个旧伤,是看不好的。
“……你为杀妖神几乎都快没命了,我却以为你把我当作是他。”
看着眼上缠着绷带后,连鬓角都变得柔和了一些的天帝,戚葭忽然觉得:“那个宋司陆竟然说你钟情于那位妖神,简直是过于荒谬!”
虞白溪:“……你。”
天帝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提议:“这段时间还是少见生人为妙。”
戚葭:“我们只是在花园中撞见。”
能来到天界的生灵无不有飞天遁地、一步千里之能,即便是还未飞升的凡界修行者,也唯有距离飞升仅差一步的大乘期者才有资格受邀来此四象大会。
所以玉京之中并不会限制这些人的活动。各位仙家的地盘中,不喜或不准人参观的地方便自行设立结界便可,外人不可轻易破坏。
戚葭与司陆将军和遥冀君相遇的花园便属于公共区域。
天界向来人少,戚葭往日里在花园都极少会碰到旁人,不想今日却遇上了两个。
“遇见一个破岳族的妖倒也没有什么。”虞白溪说:“只是天界近来人多眼杂。本座总不能将你……绑起来,绑在身边。”
尽管可以感知,可毕竟无法用双眼再去看了,没有了往常的注视,便更难从天帝淡漠的声音中听出什么情绪了。
虞白溪只是淡淡地说:“只希望天后能时时警醒,多注意防范。”
戚葭:……
戚葭忽然想到了什么:“陛下的神识一直在我身上?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
虞白溪又一怔,而后解释:“天界近来人多眼杂……”
他大概还是不喜说话。
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句。
戚葭:“……”
“我倒希望陛下将我捆起来。”戚葭忽然说。
“什么?”虞白溪偏了偏头。
清冷的药香气袭来,终究是才没有了视力,天帝还不习惯,为听清青年的话便下意识向戚葭的方向靠了靠。
戚葭原还是靠在对方怀里的,如今相当于是面对面地与虞白溪贴着。
天帝凑了过来,一小截白绸布料都拂过了戚葭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戚葭眨了眨眼睛,忽然恶趣味地更向天帝的方向又凑了凑。
“我说……”
他声音压得很低,“陛下不若就将我捆起来,然后如那魔界话本一般……”
“胡闹。”
天帝彻底直起了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知他是在开玩笑,虞白溪的语气倒没有生气或发威,只是白绸下面的耳朵,看上去,隐隐有些泛红,像是动了怒。
“陛下,太古镜那边……需、需要您去看看。”一名仙童骤然来报。
戚葭认出来,那是老君身边的侍炉仙童。
那仙童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奉命来请陛下,看到的竟是帝后相依的这一幕……以为自己准没命了的仙童直接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君上恕罪!”
“恕什么罪。”
戚葭稍稍直起身,他不欲为难这个小童,漂亮的眉眼顾盼生辉:“不想你看的话我们便立结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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