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连衣扑空了,未等他故技重施,便瞧见谢时深抬脚朝着人群中走去。
另一边,鹿厌走神听着百姓的交谈,丝毫未留意谢时深投来的信号,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瓜。
人潮自觉为谢时深分流,他缓步穿过其中,几步来到鹿厌的面前,神情复杂觑着他,“鹿厌。”
冷冷的两个字,让鹿厌瞬间回神,定睛一看,发现世子站在了眼前,他连忙行礼道:“世公子!”
谢时深语气沉沉,“你在作何?”
鹿厌左右看了眼,小声说:“吃你的瓜。”
谢时深:“”
他一时语塞,稍加打量鹿厌的衣着,视线从他简素的衣袍自下而上掠过,最后落在他的褐发上。
只见谢时深突然抬手,鹿厌以为他要动手责备,乖巧主动把脑袋递过去,“公子轻点打。”
谢时深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快要扎进怀里的脑袋,明白他会错意后,又添几分烦闷却无处宣泄。
鹿厌感觉有东西从发丝里取出,直起身看去,瞧见谢时深手里捏着一根秸秆。
远处的连衣目睹着一切,气得原地跺脚,盯着他们的眼神充满恶意,今夜若不能如愿入谢家,东宫那位绝不会让自己活着,为了活命,他不得不用尽方法。
此时身在大庭广众之下,鹿厌无法向谢时深禀报任务,只能静候着他的安排。
谢时深的语气难得温和,像是克制着不明的情绪,关心问:“冷吗?”
吃瓜的百姓本就一头雾水,此刻见一漂亮的小公子出现,八卦之心肆起,开始交头接耳猜测鹿厌的身份。
“不冷不冷。”鹿厌心不在焉听见他的问话,探出半个脑袋看向连衣,压低声询问,“世子,那位是”
“不重要。”谢时深打断道,随后慢慢解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夜里凉,回家吧。”
鹿厌虽有好奇之心,但悉知任务更重要,心想世子既然没要求他杀了此人,便也无须多想。
他拢好谢时深给的外袍,找到远处停放的马车后,咧嘴笑道:“好,公子等我片刻,我去牵马。”
说罢他抬脚绕过谢时深,谁知迎面撞上冲向自己的连衣。
鹿厌察觉危险,发现他有备而来时,迅速撤步闪避他故意推搡的双手,不料后背顺势贴上了一个胸膛。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全身,未等鹿厌从谢时深怀里离开,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搂住他的腰,轻而易举拎起。
他的身体凭空飞舞须臾,下意识握住谢时深的手臂,直到落地后,注意力都在谢时深的臂膀上了。
有如此敏锐的反应力,还是他那位弱不禁风的世子吗?
未等谢时深松开,扑空的连衣竟先红了眼眶,满脸委屈指着鹿厌,野蛮讨伐着谢时深,“你就是为了他才弃我于不顾吗?!”
鹿厌游神在状况外,听见连衣这么一说,霎时诧异正视起连衣的存在。
“什么?”他指着无辜的自己,不明觉厉,“谁为了我弃你不顾?”
谢时深悄然松开手里的腰身,目视着鹿厌左右察看,试图找到一个荒谬的答案。
鹿厌还想追问清楚,却被连衣抢先上前,待看清对方的容貌后自形惭愧。
但他面上未显,仍旧愤恨埋怨道:“对!就是你拆散了我二人!他为了你,再也不曾踏足我房中,今夜还将我无情驱赶,把我扔在荒郊野岭不顾,不是为了你还能是谁!”
鹿厌听闻后细细打量他,不懂他怎么会污蔑自己,只能如实解释说:“我又不认得你。”
连衣发现他不慌不忙地应对时,心想谢家的人果真不好对付,若不火上浇油,恐怕今夜死无全尸。
他趁其不备抱紧谢时深的手臂,怒瞪鹿厌说:“我与谢公子真心相爱,若非你三番四次和他在广和楼厮混,我何至落得如此下场!”
听闻事关广和楼,鹿厌愣住,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演戏,试探问:“连你都知晓我们在广和楼的事?”
连衣抓住机会喊道:“没错!你还说不认得我,分明就是满嘴胡话插足我们的贱人!”
他的辱骂激起谢时深的杀意,欲扬手拧了连衣之际,突然听见鹿厌疑惑道:“可是他不喜欢我。”
鹿厌挠不着头脑,眼神单纯看向冷酷的世子,反问道:“我也不喜欢他,这该如何插足你们呢?”
谢时深方才的杀意眨眼烟消云散,眸光晦暗不明,默不作声注视着他。
一片唏嘘自吃瓜的人群中响起,连衣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岂料遇到鹿厌后频频出师不利,碰了一鼻子灰。
他正思索着如何挑刺,意外发现谢时深不再抗拒自己,原本紧绷的臂膀竟逐渐放松。
连衣为此感到喜出望外,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他接近谢时深的目的不纯,显然谢时深心知肚明。
今夜为了入谢家几番纠缠,不仅是太子的眼线,他还揣着另一件事情而来。
众人皆知谢时深的贴身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