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对此想了想,随后轻点头说:“有的,小姐说要去鸽子书楼。”
那里有咕咕的连载小说。
话落,鹿厌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续道:“难道方才的世子,书楼就在后面两条街!”
谢时深:“走!”
很显然,这股杀气是冲着谢家来的。
两人往鸽子书楼赶去,甫一抵达,发现鸽子书楼前人潮涌动,唯独不见谢允漫的身影。
鹿厌拽着门前招揽的小厮,在小厮满眼嫌弃的目光中询问两句后,他回头朝远处的谢时深对视,拨动了下脑袋。
谢时深的眉梢未见舒展,落了车帘,示意离开。
回到世子府后,刘管家上前相迎,对鹿厌不堪入目的衣着表示震惊。
未等刘管家发话,谢时深率先问道:“漫漫呢?”
刘管家见他面色不佳,连忙说:“小姐一炷香前方才回到,此刻也许在书房。”
谢时深转头打量一眼鹿厌,续道:“换衣来书房。”
书房门被推开时,见一抹粉白的身影背对门口,听见动静后倏地回头。
“大哥!”谢允漫欣喜唤道,拿起小说快步走来。
她天生丽质,眼似水杏,举手投足间透着灵气,活泼可爱,率性直爽,朝他们跑来时,像只无拘无束的蝴蝶。
见她安然无恙,鹿厌察觉到谢时深松了口气。
谢允漫来到面前后,又朝着鹿厌喊道:“鹿哥。”
谢时深和她交谈起来,仔细询问她今日的行踪,谢允漫浅浅一笑,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鹿厌在一旁听着,用玄尾扇支着下颚,反复打量谢允漫的眉眼,她眼尾稍红,似有哭过的痕迹,并不像她话中所言“并无大碍”。
一时半会儿,鹿厌觉得不解,既是没发生什么,小姐为何哭过?
鹿厌晃眼时又看到小姐怀里抱着的小说,难道是因为咕咕更新的小说太感人,小姐向来泪点低,便因此哭了起来?
少顷,谢时深发现他的目光,偏头扫来。
谢允漫跟着投来视线,鹿厌和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收回对谢允漫的打量,清了清嗓子低头瞅着自己的靴面。
谢时深虽看出他有端倪,但并未发问。
不过谢允漫却表示好奇,主动问道:“鹿哥为何盯着我?”
鹿厌一愣,下意识看向谢时深,眼中闪过一抹局促。
但恰好被谢时深捕捉,众人默不作声等着鹿厌回答。
鹿厌摸了摸鼻尖,小心翼翼问:“小姐真的想知道吗?”
谢允漫连连点头:“你我但说无妨。”
鹿厌又瞥了眼谢时深,得到默认后问:“小姐可是哭过?”
谢家兄妹皆微微怔愣,对比谢时深的狐疑,谢允漫的难以置信尤其明显。
谢允漫连忙抹了下眼角,摆手说:“可能是咕咕更新的小说太感人了。”
鹿厌明亮的眼眸微眯,心想咕咕今日更新的小说何来泪点?
全是笑点。
他心生一计,突然对起小说的暗号:“喝了这瓶营养液?”
谢允漫一听,脱口而出:“明日再战三万三。”
玄尾扇在鹿厌手中一拍,十分笃定道:“世子,她哭过。”
谢时深虽听不懂莫名其妙的对话,却对鹿厌的结论深信不疑,只见谢时深转眼仔细打量谢允漫,视线落在她揪紧袖口的双手。
一阵沉默过去,谢允漫渐渐搭下脑袋望着地面,模样心不在焉。
鹿厌用玄尾扇指向她手里卷起的小说,毫不留情戳穿说:“咕咕的最新更新全是热血打戏,没有任何泪点,但小姐的书面有泪水风干的痕迹。”
谢时深索性问她:“发生何事?”
谢允漫一扫方才的开朗,低声道:“从书楼回来时,四王爷拦着我的马车,想想轻薄我。”
她的声音渐小,带着些许哽咽,夹杂着愤怒在其中,握着小说的手愈发收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闻言,鹿厌握紧手中的玄尾扇,“好嚣张的小子,这不打一顿?”
谢允漫摇头,抬眼悄悄看他说:“我用了你给的辣椒水,然后踹他下了马车。”
鹿厌长舒一口气,夸道:“干得漂亮。”
然而谢时深却抿唇不语,垂着眼帘沉思,冷静的眸色中暗藏杀意。
少顷,他抬手揉了下谢允漫的脑袋,温声道:“无事便好,你才上京都不久,这里不比风歧谢府,今后出门为兄让刘管家给你加派侍从。”
谢允漫颔首:“对了大哥,今夜京都有花灯会,我想去。”
谢时深顿了下,随后道:“好,为兄陪你去。”
少见谢时深爽快答应出门,谢允漫的不快一扫而空,蹦蹦跳跳离开了书房。
待书房门再被阖上之际,鹿厌原地转身,被谢时深阴沉的脸色吓得心头一颤。
他放轻脚步上前,“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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