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夕的婢女见状,惊呼了一声,连声唤着,“宋侧妃、宋侧妃!”
当下这情形,宋锦悦已然猜到了几分。
定是方才粥有问题,她猛地朝暮云姨娘看去,只见她神色慌张,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难堪至极。
暮云姨娘迎上宋锦悦的眸子,慌忙别开视线。
宋锦悦当即喊道:“将暮云姨娘带回银丝楼。”
立时有侍卫上前将暮云姨娘拖走。
宋锦悦又吩咐人将宋锦夕抬了下去,又嘱咐人去请了大夫。
这片刻乌糟的变故,并未激起任何浪花来,因着沈氏灵前还需要人守着,故而宋国公便去守着大女儿,而宋锦悦则照旧守在灵堂前。
四下无人时,叁明还是一脸后怕,凑在二小姐身边,低沉声音,喃喃说道:“二小姐,宋侧妃好端端怎就忽然口吐鲜血了呢?”
话落,叁明猛地想起什么一般,忙捂住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二小姐。
“叁明,莫要声张,且仔细盯着。”
叁明这才缓缓放下手。
宋锦悦又吩咐她去将里间屋里茶壶瞧瞧换上一壶新茶,只是莫要动里头那方才盛着粥的瓷碗。
叁明应下,退了下去。
只是宋锦悦万万没有料到,宋锦夕会这般严重。
来的大夫只说是中了剧毒,只是因着用量少,这才没有立刻毒发身亡,可现下也不过听天由命罢了,那毒并无解药。
这是存了必死的心所下的毒。
宋锦悦细细想来,还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若不是今日起疑,她换了二人的粥,想来今日躺在榻上将死之人便是自己了。
那粥是暮云姨娘送来的,且是宋锦夕邀自己一道儿用的。
在宋锦夕用粥之际,那异样的神色,两碗粥内加了不一样的东西,她也是知晓的。
这二人联手这是先在沈氏丧仪当日,取了自己性命。
宋锦夕恨自己,她知晓。
可暮云姨娘又是为何?她同暮云姨娘可以说是无冤无仇,为何?
巡城司杜大人带着官差前来了解情况,宋锦悦将先前所见所闻一并悉数告知于杜大人。
那两碗粥自是被人带走。
且还带走了银丝楼的暮云姨娘。
后头传来的消息,便是暮云姨娘被关入了大理寺审问,而宋侧妃这边,宫里自是派了太医来瞧过。
可来的几位太医都直摇头,满是惋惜,道:“还请国公爷节哀,宋侧妃眼下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恕我等医术浅薄。”
即便一向性子刚烈的宋国公,从太医口中听闻大女儿的病情,不禁红了眼眶,吩咐人将来的太医好生送出了国公府。
这般如此,宋国公只得派人去五皇子府送信,贺元帧因着先前便不再府中,故而五皇子府管事的前来国公府,将宋侧妃带回了五皇子府中去且安置。
毕竟宋侧妃已嫁人,且娘家还在办丧仪,自是不好叫宋侧妃这般待在国公府。
夜里宋锦悦并未守灵,自是吩咐婢女前去守着。
躺在榻上,宋锦悦久久未眠。
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
此番直到沈氏安葬入祖坟,宋知夜里悄悄又带人去将沈氏的尸骨从国公府祖坟迁去了旁处。
国公府上下皆是冷清异常,人人面上皆不见半点笑容。
宋锦夕也是命大,到如今还挺着,不过也是形如枯木,做这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五皇子府来人想请宋锦悦过府前去看望五皇子侧妃,被宋锦悦以身上孝由不便出府为由回绝了。
宋国公吩咐人将宋锦悦唤了过去。
田姨娘在外头守着。
“悦儿,为父知晓你这几日才忙完,本该让你且休息两日,再唤你过来问话,可你大姐姐那样子,恐也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为父想问问,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大姐姐又是为何中的毒?”
宋国公满面愁容,丧夫又将丧女,倒是一夜之间,让宋国公的满头黑发白了多半。
瞧着就极为沧桑落寞。
宋锦悦又将同杜大人说的那番说辞悉数同父亲又说了一遍。
宋国公听眉头紧锁。
“那依你所见,可是暮云姨娘下的毒?”
宋锦悦抿着唇摇了摇头,如实答道:“父亲,一切官府还未下定论,女儿不敢妄言。”
宋国公心知从二女儿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来,便让她先回去歇着。
回了明筑轩,叁明倒了茶端到二小姐跟前,不由纳闷问道:“二小姐,怎地没见秦大人来?”
这几日国公府沈氏的丧仪,秦府倒是有人来吊唁,却没瞧见秦大人。
“许是在忙罢。”宋锦悦随口说着。
其实先前秦晟来信同她叮嘱了几句,说是这几日他不在京城,要出去为圣上办件事。
嘱咐她这些时日勿要离京。
信是悄悄送来的,只有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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