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碰易文成的事。
他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他家的别墅地址都被网友们扒了个干净;虽然别墅区有保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保安也看不惯易文成,人家巡逻的时候总是会略过这栋房子。
外面有时候有些鬼鬼祟祟探头的人,只要是往易文成别墅方向的,保安通常也不太会管。
这么试探几次,大家胆子也越来越大;现在甚至出现了直接拿着喷漆大摇大摆在易文成家门口写大字的人。
易文成那张脸现在估计没几个不认识的了,他之前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没忍住出了趟门,结果走在路上不知道被谁在背后踹了一脚。
易文成立刻扭头寻找罪魁祸首,他一扭头的功夫,又不知道是谁从正面朝他扔了饮料罐。
周围所有人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帮助易文成。
每个人都神色无常地走在路上,好似根本没注意到路中间这个奇怪的人,人群来来往往,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只要在易文成的视线死角,总会冒出来几只手狠狠推他一把。
虽然大马路上没人敢直接对他动手,但好似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锁着易文成一个人。
在看到他背后的脚印和胸前的水渍时,易文成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四面八方都是嘻嘻哈哈的声音。
易文成向来都是龟缩在阴暗处看别人的笑话,他从未直视过这么明晃晃的恶意;骤然把他拉进阳光下,让他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他不会觉得温暖,只感受到了刺眼灼人。
在那次经历过后,易文成再也不敢出门了。
他每天缩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不管别墅外被涂鸦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管外面大喊的辱骂声与嬉笑声、无视了时不时从外面飞进来的小石子和砸门声。
只有待在黑暗密闭的环境里,易文成才能稍微放松片刻。
但别墅里也不全是安全的,佣人跑没影了,但家里还有一个发疯的易母。
易文成可以不吃不喝的缩着,但易母不行。
易母每天时不时就要发病,就算使用安眠药让人强制睡着,安眠药也是总会有吃完的那一天。
易文成数着瓶子里为数不多的小颗粒,明白这样的生活不能继续下去了。
易文成这次出门前有了经验,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再被人认出自己。
到了医院后,易文成拿出了易母一直在用的病历本,准备给人配新药。
易母平日里来的这家私人医院也不对普通人开放,专做有钱人的生意,一个患者会专门对接一个治疗团队。
医生看了眼来取药的易文成,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然后闲聊道:今天怎么换人了,之前那个阿姨呢?
易文成装作自己是易家的新佣人,就算是在安全的医院了也没打算自爆身份,随口敷衍道:不干了,之后都是我来取药。
行吧。医生点点头也没多问,进他们医院要专门配卡的,医生也不会怀疑面前人的真假。
毕竟有钱人的癖好奇奇怪怪,易文成不想让人看到医生也不会多问。
配好药后,医生照惯例向易文成挨个确认道:还是和之前一样配了两个月的剂量。
你第一次来,我再和你交代下吧;这个一天三次,这个两天一次,不过安眠药如果病人没有不适的话尽量少吃,用法我都写在单子上了。
哦,对了。这个药最近要减量了,一周一次、一次一粒。一定注意不要多喂,不然容易造成心脏骤停。
穿着承担生命职责的白大褂医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令易文成手抖的话,什么?
医生以为易文成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减量,一周一次。别喂多了。易总那边没交代你吗。
易文成从没交代过医生什么,那医生口中的易总既然不是自己,那就只有易峰了。
易文成心唰得凉了下来,他稳住自己不断狂跳的心脏,状若无事地回道:嗯,知道了。怎么突然减量了。
医生的目光都在电脑上,房内安静到只有鼠标轻击的声音。听到易文成的问话,他边作着记录边随口回道:这药吃了不是会对人精神状态产生影响吗,易总说是最近要让人稍微恢复点精神,给他儿子给点希望。
行了,登记好了。药你可以拿走了。医生填完表格后,站起身来把东西装好递给易文成,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套了话。
易文成盯着对方手里那轻飘飘的白色袋子,却觉得这玩意儿仿佛重若千斤,重到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突然,易文成干笑两声,在医生不解的目光下拿了东西转身走人。
易文成越笑越大声,直到出了医院都停不下来。
他弯着腰,笑得整个人都站不直了。
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母亲不是因为被易峰气疯的,是被那人故意下了药。
原来自己以为安全的家,早就处在那个人的监控之下了。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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