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向烟盒,只是还未等打开——
“比起让我「吃软饭」,他更介意我不在他身边。”
咔!
沈确手中的白色烟盒瞬间面目全非,浅棕色的烟草从他的指缝落下。
“贺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沈确松开烟盒,拳头却仍旧捏得死死的。
“在国外,我动不了你,但回国……”
他凑到贺云跟前:“你也不怕被我玩死。”
盛放满月的长窗里出现了沈确的侧脸。
用发胶固定好的背头发丝分明,高挺的鼻梁将光线阻拦,半张脸都陷入阴影中,锋利冰冷。
正如他此刻看向贺云的眼神。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会让司玉不开心的事情。”
贺云的侧脸紧随其后闯入长窗。
深邃的混血眉眼和长长鸦羽遮住了他眸中冷漠,只让人看见了他嘴角忽然浮现的浅浅笑意。
“毕竟,我刚刚没拆穿你,就是不想司玉见到你后不开心……”
贺云笑意更甚:“他好像,真的很讨厌你呢。”
“闭嘴。”
沈确抓住他领口,鼻翼翕动,呼吸急促。
“你以为你是谁?一条走了大运被司玉从路边捡到的狗,有什么资格揣测我和他的关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他和司玉的关系评头论足。
七年,他们并肩走过了七年。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
“贺云。”贺云说,“我是贺云,是司玉的男朋友。”
沈确发白的指尖微微晃动,就在这片刻失神的功夫,他的手被贺云猛力拽开。
“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贺云站起身,“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夜风涌入,吹得窗帘横杆上的风铃叮叮咚咚。
“就像你对我和司玉的关系一无所知一样,你真的了解司玉吗?”
沈确撑着扶手起身,双手插进西装长裤口袋。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眼中的司玉漂亮又迷人。
“尤其是当他用那双含情脉脉、又闪着光的眼睛望着你的时候,用撒娇语气对你说话的时候,用手指轻轻拉你衣角的时候……
“这会让你觉得拥有他是你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答应他的每一个要求,也都变得理所应当。
“但是,这些都不是司玉。”沈确朝贺云走了一步,“真正的司玉,远比你想象中的糟糕。”
风铃声不停,像极了贺云从友人手中接过药盒时,所听到的声响。
“好消息,大部分都是维生素。”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剩下的药可以养活整个精神疗愈院。”
“说人话。”
“失眠、情绪抑郁、狂躁,头痛,还有神经幻痛。都是进口处方药。”
贺云垂下的手指动了动。
他抬起眼,看着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沈确:“他的一切我都接受。”
“你接受?”沈确嗤笑道,“动动嘴皮子就作数的话,这七年,也不会只有我陪在他身边了。”
“辛苦了。”贺云礼貌点头,“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沈确笑容凝固,尤其是在看见贺云听见司玉呼喊后,转身离开的背影。
“贺云,我就看着你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沈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年、两年,不出三年,你们必定分手。”
贺云深深吸了口气,半侧过头道:“你会失望的。”
沈确意味不明地笑起,双手抱胸:“我就等着看。”
-
“贺云,看我。”
话音刚落,贺云就放下了书,抬头看他。
坐在贺云身上的司玉,将他眼中的爱意定格在了拍立得中。
“快快!”司玉抽出相纸,扑进他怀中,“拍得怎么样?”
“好看。”
贺云的手一下下抚摸着司玉的发丝,俯身吻了吻。
司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紧紧贴着贺云,嘟囔道:“忽然发现,你搬进来的第一天都没拍照。”
“谁说没拍?”
“嗯?”
司玉昂头看着挑起一边眉的贺云。
“来。”
贺云抱起他,走进二楼的房间。
这是原本的客房,在贺云搬进来不久后,便被改成了工作间。
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贺云用图钉将他们去过的地方,钉上合影标记。
而在江城的红色图钉下,钉着张照片。
照片里,司玉穿着宽松的牛仔背带裤,头上裹着白色头巾,正拿着刷漆滚筒,给原本乳白色的墙面刷上浅蓝色墙漆。
举着相机的贺云站在镜头前,歪头露出半张脸,拍下了这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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