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他们住过的所有地方一样,贺云都把他们收拾得极为干净:餐桌会铺上桌布、墙上会挂满相框、玻璃瓶里会插着新鲜切花。
只是,这间房子里的桌布不是司玉选的,照片里也没有司玉,玻璃瓶里也不是司玉喜欢的玫瑰。
这间房子不属于他与贺云。
贺云早就离开了他。
在去年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在他捧着生日礼物回到家的那一天。
司玉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要找贺云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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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贺云从卧室走出,将手中的毛巾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上。
司玉下意识地想拿毛巾,却再次被怒火填满。
“你觉得呢?你就那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你觉得我来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贺云握住玻璃杯的手顿了顿,淡淡道:“我留了字条。”
闻言,被称是360°逐帧暂停都无死角的司玉,此时也被气得面部扭曲。
只见,他急切地从裤兜里掏着什么。
“我司玉s粉丝2个亿,你甩我就用这个?!”
司玉举着一张用透明胶带勉强缝补的纸条。
“「我们分手吧」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司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
明明他想说的是自己为了来找他,不仅在岛上迷了路,还被狗追、被雨淋。
他想说自己的委屈,然后贺云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紧紧抱着自己。
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自己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指腹,贺云都会自责是他自己没有做好、没有把水杯放得更稳些、没有把热水放凉才端来。
贺云永远不会让他委屈。
但现在——
“原来是为了这个。”
司玉终于等来了贺云的转身。
但他却神情冷漠,就像是当年二人刚认识时那样,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就是不想在一起了。”
“我不信。”
司玉把纸条重新放回兜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一切。
“你未免太自负了。”
贺云说。
“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你忽然离开,不就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工作太忙,不能经常回……”
“不是。”
贺云出声打断。
“你就没想过,按照你的脾气,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难道不是因为我一直在忍受你吗?”
贺云抬起脚步。
“我受够了跟保姆一样,每天洗衣做饭等你回家。”
贺云朝着司玉走来。
“我也不喜欢你拉着我对剧本,非常讨厌。”
贺云走到司玉面前。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了,所以不想再忍受,所以我要分手。”
钝刀子割肉疼。
贺云不带停顿的话更疼。
它们好像割破了司玉自我麻痹的幻想。
他开始在记忆中寻找,想要找出贺云不爱自己的证据——
他们结束异国恋后,司玉第一次外出拍摄是在西北沙漠。
不过是两个礼拜不到,他就被思念折磨得够呛,光是电话和视频已经完全无法抚平他焦躁的情绪。
在加了几次大夜后,司玉终于排开了行程,当晚深夜就飞回了家。
一打开门,他就看见了正在沙发上熟睡的贺云。
司玉舍不得吵醒他,蹲在旁边看了良久,直到贺云醒来。
“怎么不回房间睡?”
“没有你的房子,一刻也不想待。”
贺云从身后抱住司玉,两个身型高大的成年男人就这么挤在沙发上。
他们用耳鬓厮磨和处处亲吻表达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我爱你。”贺云微微支起身,看着他,“司玉,我爱你。”
紧接着,司玉失去了亲吻的主动权。
他与贺云食指紧扣,越抓越紧,片刻不愿分离。
……
他失败了,他怎么也找不到贺云不爱他的证据。
贺云爱他。
司玉无比笃定。
司玉:“刚刚那些话,你准备了多久?”
贺云垂下的睫毛颤抖。
司玉:“如果我不来,是不是还辜负了你倒背如流?”
贺云的喉结上下滚动。
司玉走上前,拉住贺云:“看着我。”
贺云看着搭在他小臂上的纤长手指,刚想握住,却又像是大梦初醒般,向后撤了大步。
“你是司玉,从来不缺看你的人。”
司玉没管他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空落落的手,触碰的时间太短,甚至没能留下贺云的体温。
司玉无力地垂下。
但很快,他黯淡的目光被沙发后一整条长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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