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放下照片。
白女士目光柔和,静看着方以。
方以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没注意到的问题。
“你……”方以不可思议,转头,询问南时琛:“那么小就和家里人说喜欢男生了?”
南时琛点头:“是。”
方以傻了,再转头,问白女士:“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呢?”白女士是思想前卫的时尚贵妇,“同性可婚,国/家政/策规定,难道国/家也有问题吗?”
这话可不兴说。
方以结巴:“没、没问题。”
南时琛揽住方以肩膀,给方以安全感:“不要多想,我们家每个人都很喜欢你。”
方以呆呆地点头。
南时琛去切水果。
方以和白女士坐在客厅。
白女士话多,拿着一张张照片给方以介绍这些都是什么场景下拍的。
方以听着,不免羡慕起南家的孩子。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南时琛把水果端过来,坐在方以身边,拿了最大颗的葡萄递给方以。
白女士环顾四周,问了个交通问题:“以后小以住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别墅地段偏,没公交没地铁,距离a大还远。
方以吃着葡萄,听南时琛说:“后面会搬到锦州那边去,这里周末偶尔过来。”
锦州指的是上次大平层所在的小区名。
方以竖起耳朵,带着疑惑。
南时琛继续说:“那边距离a大近,以后方以要读博或者留校,都很方便。”
方以:“???”
嘴巴里塞着葡萄,眼睛瞪得像铜铃。
白女士连连点头:“好,这样也好。”
南时琛自信满满,方以不知道现在反驳会不会落了南时琛的脸。
白女士腿脚不便,待不了太久,南爸到点来接人,进屋才发现方以也在。
南爸什么都没准备,就和方以对上面。
方以呆住。
南爸呆住。
都是不怎么会说话的老实人。
方以看着这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转了身急哄哄拉着白女士,问:“你怎么没和我说他也在啊?”
“什么他他他你你你的,这是咱们家小儿子。”白女士反驳南爸的话,朝方以笑:“是吧,小以。”
方以反应过来,忙对南爸问好:“叔叔好。”
南爸:“你好,你好。”
南爸说:“太匆忙了,不知道你在家,等下次见面再补见面礼。”
方以会错意:“啊,是是,抱歉太唐突了,下次见面一定补上见面礼。”
南时琛把差点要鞠躬的方以揽到身边,笑道:“是他们要给你的见面礼。”
方以:“啊啊?”
南爸和白女士都是开明的长辈,再客套几句后,南爸才推着轮椅把白女士接走。
方以趴在落地窗上,看着他们的车渐行渐远,整个人还觉得不太真实。
南时琛靠过来,“怎么,不舍得?”
方以感叹,“你家人好好啊。”
玻璃被方以哈出的热气染上层雾气。
南时琛:“以后也是你家人。”
方以看着窗外,一时没接话。
方以真正的家人,永远不会变成好人。
南时琛有个跨国会议,下午一整天都在书房。
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是寒假最后一天。
方以无所事事,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坐在秋千上打发时间。
方妈是在方以玩够秋千,准备回屋时发来的消息:“你林阿姨上次说她家女儿的事,我已经把你照片发给人家了,她女儿如果看得上,你挑个合适的时间,咱们两家约个饭。”
不是来问上次钱的事,是来说媒相亲。
方以站定脚步。
浑身血液凝固。
不违心的说,南家人温馨的气氛有点刺激到方以。
方妈的话刺耳难听。
方以热血上头。
他突然,想做个叛逆的孩子。
永远当乖孩子,只能永远是缩头乌龟。
方以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敲打文字,他要和方妈说清楚,和家人说清楚:“妈,你不用操心我的婚事,我喜欢的是男人。”
点击,发送。
双手发抖。
方以坐回秋千上,捏紧手机,已经准备好一肚子的话来应对。
院子里很安静。
四下无人。
方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而时间过了十分钟。
对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方以松开捏手机的手,掌心里压出了红痕。
方妈那头没消息。
是,被他气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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