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生活也并不健康。
他不想再帮喻利知了,可是他不仅对喻利知有一些感情,还对喻利知的太太有很多的亏欠。神奇而又残忍的命运就像一条紧密的渔网,将他和这些人网到了一起。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抬手擦了下脸,手上果然有水渍。
他想了想,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小巷里,但没进去太深,只是停在了一家饭馆的后厨出口旁,他不想让路人看到自己在哭。他已经成年了,被人看见了感觉有点丢脸。
虽然他的脸已经在刚刚在那个万恶的ktv里万恶的那群人面前丢得差不多了。这么一想,他又想哭了。
于是他转了过去,面对着墙壁,低着头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他已经没有妈妈了,所以他不能再是一个柔弱的容易哭的孩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可是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难过,越是止不住哭。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就听到对方醉醺醺结结巴巴的猥琐声音:“哟!有美、美女!”
背对着对方的喻兼而:“……”
他转身看向对方,力证自己不是美女。顺便他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已经喝红了眼,典型的醉汉混混。
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嘿嘿笑着朝“美女”走近了几句,嘴里说着:“嘿嘿美女怎么一、嗝!一个人在这里、嗝!不害怕、嗝、害怕吗!哥哥陪……卧槽。嗝。男的啊?”
混混走近了,终于看清了对方是个男的。喻兼而并不女相,很明显是男性。
混混对男人没兴趣,甚至还对长得好的男人有浓烈的雄竞妒忌心理,当下就骂骂咧咧:“妈的,是个娘炮!还是个老外!操了,还以为、嗝、以为是个女的……操了,怎么不去死啊!滚开!好狗不挡道!”
喻兼而站在墙边,根本就碍不到对方的道,可他知道不能和这种烂泥纠缠,吃亏的是自己,所以他就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对方离开。
不巧的是,混混边骂边走,脚步轻浮,突然自己左脚拌右脚,扑街了。
喻兼而依旧一言不发,把自己当雕像。他没笑对方,也根本笑不出来。他还在心里难受自己的事儿呢,只希望对方赶紧走了,他也离开,回去泡个热水澡,喝杯热可可或者热牛奶,戴上耳机听着壁炉的白噪音声进入梦乡。
可他没把对方放在心上,对方却不这么觉得。
混混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喻兼而,四目相对了两秒,喻兼而移开了目光看别处,混混却不依不饶,踉踉跄跄地走过来,骂道:“你他妈看乐子呢?!”
怎么到处都是神经?喻兼而垂眸道:“没。我没看你,我在想事情。”
混混哪肯信,非说喻兼而是在笑话他,要喻兼而赔钱。说着说着,事情就变成刚刚是喻兼而故意绊倒他的了,从找茬进化到碰瓷。
喻兼而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小混混见状越发火大,从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嚷嚷着不让他走。
喻兼而今晚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下子彻底恼了,正要正当防卫,突然小混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把喻兼而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好高一个人,比傅椎祁还高。
喻兼而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刚刚ktv里这个人也在,只不过一直坐在另一边,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起哄他,甚至好像没怎么看他。
没等喻兼而多想,小混混又是一声嚎叫,然后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抱着胳膊滚来滚去地叫。
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在脚边惨叫的混混,掏出钱包,从里面拿了两张百元钞,不屑地往混混身上扔了下去,没再看对方,抬头看向喻兼而,神情缓和下来,甚至朝喻兼而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
当然,是陆承焱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实际效果像极了小红帽故事里假扮成外婆哄骗小孩的大尾巴狼。
但喻兼而只是腼腆地对对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不祥的地方。
可对方却立马跟了上来,非要送喻兼而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打车。”喻兼而婉拒。
“打车也不安全,没看最近新闻吗?”陆承焱问。
其实他也没关注这方面的新闻,毕竟他不打车,就算打车,也不会有出租车司机发癫奸|杀他。但这种事情他现在就这么说了,喻兼而总不可能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新闻的出处。
喻兼而倒真看到过最近的类似新闻,不过是针对女性的。坏人看人下菜碟,近些年劫杀男乘客的新闻他闻所未闻,倒是看到过有男司机上网吐槽说遇到男酒鬼乘客的时候十分紧张,害怕对方撒酒疯伤害自己。
喻兼而没说太多,只是简单道:“我是男的,没关系。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陆承焱不肯放弃,执着道:“都碰上了,哪有让你打车回去的道理。放心,我刚没喝酒,不是酒驾。”
喻兼而只好把锅扣给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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