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淡淡回答,她紧盯着金陈的眼睛,知道他这句不是假话。
许是没料到沈献会这么说,金陈有些意外。
我和金总监没有任何过节,我不认为你有什么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故意陷害我
沈献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我甚至认为,你完全可以不露痕迹的输掉这次竞标,然后继续在做你光鲜体面的项目总监,拿着不菲的薪酬,继续管理你的团队,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金陈怔怔的看着沈献,被揭穿的谎言已经藏匿不住了
所以,为什么呢?告诉大家标书被泄露,然后转嫁给我,把自己弄到这番田地。
沈献从始至终都是心平气和的。
金陈低笑一声看向地面,又要伸手去捡那酒瓶子。
沈献一脚踢开,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是觉得自己壮志未酬,何必受人掣肘?金总监,我不认为你会愚蠢到为了我这样一个不重要的角色而自毁前程。
金陈缩回手,那曾经精锐的眼神里,此刻暗淡无光。
既然沈特助知道这件事嫁祸给你不是我本意,又为什么要继续追问呢?
沈献只看着他,不再说话。
沈特助,是不是在申飞得罪了什么人?
金陈的反问,证实了沈献的一些猜想,她短暂的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看到沈献点头,金陈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沈献微微蹙眉,看着他一头原本打理的整洁的头发在风中乱舞,这笑莫说是开心,连一丝丝的喜悦都感受不到,冷风夹杂着笑意,听着莫名的无奈。
申飞早已不是原来的申飞,我金陈再呆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更何况
等笑够了,金陈缓缓开口,说着说着却又停了下来,看着沈献一脸的同病相怜。
更何况,我和你一样,得罪了人。这些年明里暗里的给我设套,下绊子,天天提心吊胆举步维艰,我他妈再卖力工作有什么用!
金陈说到激动处,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腿一拳,愤怒不是他唯一的情绪,还有委屈,不甘
可你是顾总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这么做,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沈献看着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是有人在背后设套,我也不会倍受胁迫将事情抖出来转嫁给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他们设套,也要你愿意钻,你敢说这次不是你动了歪心思才被有心之人利用?
金陈一愣,随即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不是第一次了。要换做是你,那么多次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会动心?你敢说你会拒绝送到嘴边的肥肉?一次两次可以,十次八次呢?
金陈说的铮铮有词,好像自己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沈献凝眸,结果你上套了,猎人收网了,你出不来,就拉我下水?
你很聪明,但是这次你猜错了,沈特助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我不过是个锚子罢了哈哈,锚子
金陈仰头直视头顶的灯,嘴里大笑哈出的冷气在空中形成白雾,看上去鬼魅异常。
沈献心里一惊,这么说,金陈不过是用来打击她的一个工具。
见已经说到了这里,金陈便也道出了真相:
当初竞争公司的人悄悄找上他的时候,他确实是拒绝的。
只不过,对方一次次的加码,并再三承诺,一定会保密,只因为这次竞标对他们一个新创立的公司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对方动之以情,赋之以重利。
金陈在一次次的卖惨和利益的诱惑之下,动摇了。
对申飞这样大的集团来说,一次竞标失利不算什么,但是对这样一个新成立不久的公司来讲,能不能在北冀立足,公司能不能存活下来,那一群创业的年轻人,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这一局,对他们的影响着至关重要。
直到他们的砝码加到金陈可能需要五年才能在申飞赚到的金额时,他接受了。
事情在他给出低标的那一刻,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对方拿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往来的所有证据,包括电话,会面时的录音,还有他给出标书时偷录的视频,让他将这件事按在沈献头上,并且必须要他亲自去董事会爆出来。
就这样,他们利用金陈,想来个一箭双雕。
谁能想到,顾总会力排众议保你,还拿出邮件传输证据,呵呵,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
金陈拍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很懊恼自己不该用自己的电脑发那份邮件。
沈献听完整个事件,这一环套一环的,计划可谓是缜密。
唯一的漏洞,就是他们低估了三十三楼所有人对沈献的信任,包括顾琛。
邮箱的信息,也是他们提供给你的?沈献问。
金陈点了点头,双腿盘坐在地上,身上加起来几万块的名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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