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郭守丰接口道:“正好给你画下来,收入云舒君珍藏。”张叔景笑了起来。他们好友伴游尽兴,郭继业此时告辞也无伤大雅起来。张叔景回头目送郭继业背影离开,对郭守丰感叹道:“你这族侄,日后定飞池中之物。”郭守丰手中把玩着碧□□箫,调侃道:“别说的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这也是你学生。”
张叔景边走边叹道:“只是书画先生而已,某又没教他经济立世之学,实不敢称先生尔。”其实这个时代的人管自己的恩师叫做老师,郭继业管张叔景的称呼为先生,那就是普通教授他技艺的师傅而已,算不上有人生引导的老师。郭守丰却是不以为意,道:“他可是太子伴读,他要是叫你老师,你敢答应?”张叔景心道,只要他敢叫,我就敢答应,他自认自己书画双绝的名头是可以做太子的老师的,但这话说出来可就有媚上的嫌疑了,这跟他潇洒在野名士的名头不符,是以他口上豁达笑道:“你说的很是,还是咱们老友相伴于山水之间来的潇洒快活,走,去茶楼尝一尝冰茶饮子去,正相宜哈哈哈哈”郭继业回府的时候,老夫人正在歇晌,郭继业回了落英缤纷居,站在院子花圃里种活的那株棉花小树旁欣赏了一下开出来的粉色、红色、紫色的花朵,这一株之上开了三种颜色的花,也是罕见。他现在也明白了,这总是被川川叫做棉花的植物开出来的花和其他鲜花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它本身扎根在土里的茎秆枝丫跟其他诸如芍药、月季、玫瑰等花也没有什么不同。那么,那雪白的长寿花是怎么开出来的呢?他非常期待等着看那种白色的花朵开在枝头的样子,不过,现在的棉花开着也挺好看的。为了便于欣赏这种新种的棉花,不如将消暑的地方定在围子堡?川川的田就在那里,她让人在良田里种了大片的这种棉花,他之前已经看到了,一大片的花田开出花朵之后也是很壮观的。欣赏完新奇的花朵,郭继业穿过院子进屋,正倚坐在门槛上绣花的金书起身见礼。郭继业问道:“川川呢?怎么只有你一个?”金书小声回道:“川川在歇晌,砗磲去和思墨说话去了,奴婢在这里守着门。”郭继业瞥了她手里的绣棚一下,上面有一簇鲜红粉嫩的牡丹花,金书忙将绣棚藏到背后,脱口而出解释道:“奴婢闲着没事,给川川做个肚兜”说完自知失言,忙低下头去。在郭继业面前,她总是会忍不住的紧张。郭继业轻咳一声,留下一句:“挺好看。”就进屋去了。金书松了口气,拿帕子拭了拭额头沁出来的汗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绣花。公子一向不需要她伺候,所以她就不进去找没趣了。 盛夏午后, 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炙烤的墙根阴影里的兰草都无精打采,只有蝉鸣在一阵接一阵的喧闹, 衬的屋内屋外都越发的静谧。落英缤纷居的后堂屋内小厅, 一进门一左一右的过道两旁各摆放了个硕大的铜鼎, 铜鼎里装着冰块, 正有袅袅寒气从雕着狰狞兽头的顶盖孔隙里逸散,为这炎炎夏日室内消暑趋燥。郭继业一进屋就舒爽的长舒一口气, 他走到案几旁,提起鹤颈屋形大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消暑的茶饮一饮而尽。温和的液体入喉,瞬间解了喉间的干渴, 他回味了一下, 是绿豆甜饮,还放了莲子、百合、杨梅、茶叶,不甚酸也不甚甜, 有茶叶的清香也有干果的醇厚,十分可口。若是能冰镇一下还能更合他心意。郭继业拎着铜壶来到一个铜鼎边,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鼎里的冰有些许融化,他将铜壶放在冰上,打算等上一刻钟再拿出来喝。郭继业转过屏风进入卧房, 入目就是一个在粗麻席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小丫头。她双臂双腿肆意铺满了整个床榻,嚣张的像要拥抱整个世界,后脑勺陷在填了半数谷粒的小枕头里, 脑袋微微侧歪, 露出粉嫩雪白的小脸,下巴高高昂起, 直冲苍穹,小嘴微张,有绵长轻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并没有打鼾。郭继业被她这大开大合的睡姿给搞的无语凝噎,好在她身上穿的长衣长裤虽然宽松凌乱但很严实,倒也没有衣不蔽体。说到穿衣,郭继业就不免腹诽这丫头“穷酸”,好好的丝缎料子做的衣裳不穿,非要穿什么细麻布做的,说什么透气吸汗还能蹭痒痒,夏天贴身穿着最舒服。此时,睡的正熟的小丫头身上就穿着金书给她简单裁剪的麻衣麻裤,麻裤中间的裆是缝起来的,即便是膝盖外曲双腿大张的仰天躺卧这等不雅姿势也没有露出腿/间片寸肌肤。不过,她没有穿足袜,所以光明正大的露出了幼嫩的脚踝和肉乎乎的脚丫子,小脚丫子背上还有一个红包,应该是被蚊虫叮咬的。郭继业瞥了一眼那个红包,就对着她身上穿着的上衣下裤直皱眉头。因为这身麻衣麻裤只有上衣右掩的衣襟处绣了一朵雪白的小棉花团子,其他各处就都是光秃秃的灰白颜色,没有半点彩色刺绣。这是细麻布没有经过漂洗加工过的原色,瞧着十分的伤眼睛。怎么会有人心安理得的将抹布穿在身上而不羞愧的?而且,这细麻衣裳只用清水过了一回而不是仔细浆洗的,上身穿了一会之后这细麻料子就变的又软又疲,软趴趴疲津津的支棱了开来,和肌肤半点不贴合,野性十足,倒是跟小丫头现在的睡姿分外相符。突然,小丫头裸露的脚背开始在身下粗麻编织的席子上蹭啊蹭,郭继业仰天翻了个白眼,知道这是被咬的那个包又开始痒了,她在睡梦中感觉到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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