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原本以为你也就比那个楚霜华差点,谁知你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上。”范思墨石范大娘的亲生女儿,对范大娘这样贬低人的话她向来是听过就算的。范思墨笑道:“别说女儿比不上, 母亲且放眼看看老夫人这院里的人, 估计谁都比不上她,女儿比不上她也不丢人。”范大娘拿手指头使劲戳范思墨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老娘将你送进来是让你争宠的, 不是让你得过且过荒废度日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真是没有半点老娘当娘舍我其谁的风采。”范思墨想笑,还舍我其谁呢,不就是跟夏大娘一争长短吗,她们从在老夫人面前做小丫鬟起就开始争, 争老夫人的宠爱,争握在手中的权利,争来争去几十年, 互有胜负, 如今孩子都老大了,又开始撺掇孩子们来争, 范思墨才不掺和这无聊又无趣的争斗呢,忒没意思。范思墨只想在这国公府里做上一份差事,然后安安分分轻轻松松的渡过此生,衣食无忧,生命生活都有保障,跟外头那些朝不保夕的苦人们比起来,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范思墨故作为难道:“女儿也想拔尖,但是,一来吧,女儿没有人家长的美,二来呢,女儿没人家心思灵巧,您看,女儿若是老夫人,也不会喜欢一个没颜没才的丫鬟。所以,非是女儿不努力,实在是女儿天生就没这拔尖的天分啊。”范大娘气急:“你这是说老娘把你生的丑陋粗笨了?”范思墨缩缩脖子,嘟囔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范大娘简直要气死了:“死丫头,敢嫌弃老娘,你别跑,看老娘不揍死你个死丫头”范思墨可不会傻愣愣的不动挨打,这屋子里人多,她三两下就窜进人群里找不到了,徒留范大娘一个人端着已经空掉的茶碗河豚式喘气。“哟,范姐姐,您这怎么了?”范大娘转头一看,是许大娘。范大娘拿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来,道:“原来是许妹妹,许妹妹近日可好?”夏大娘、范大娘和许大娘三个,都是国公府领着人事上的差事,夏大娘和范大娘年纪差不多大,相互之间都是以姐姐相称,互不相让,许大娘是后来的,要比两人小上四五岁,但夏大娘见了她仍旧叫一声姐姐,这里可不是尊敬,而是在暗中嘲讽许大娘显老。反之,范大娘叫许大娘一声妹妹,也不是爱护,而是嘲笑她资历不如自己,不管有什么都要靠边站的意思。总之,不管是夏大娘和范大娘,两人斗归斗,若是触犯到自己利益的话,两人就不约而同的一致对外了。而许大娘,能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扎在两人之间多年并成功从两人手中分到一杯羹,其手段可见一斑。许大娘早就习惯了夏大娘和范大娘两人的阴阳怪气了,她认为只有输了的人才会在口头上占占便宜,她既然是胜利者,自然要大度一些许大娘笑道:“妹妹一切都好,今日竟然能吃到如此美味新奇的点心,咱们可算是有口福了,这国公府啊,真是越来越兴旺了,这也是咱们的福祉,妹妹真是为主家高兴。哦对了,我听我家金书说,这五彩芋圆点心,还是姐姐家的思墨做的,哎哟思墨那孩子真是心灵手巧的,不像我们金书,榆木脑袋一个,三杆子打上去都不知道吱一声的,十分没用,妹妹真是羡慕姐姐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只可惜,唉,竟是被人比下去了。”范大娘不悦道:“我家思墨不争这一时长短,难道人这一生只活短短这几天吗?”许大娘忙笑道:“姐姐说的很是,思墨这孩子自然是前途远大的,不过,别人家的孩子可人疼咱们也不能当看不见不是?否则,岂不是掩耳盗铃,徒增笑柄吗?”范大娘不耐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再绕弯子老娘可就不奉陪了。”她刚才被范思墨给气的够呛,心里正不痛快着呢,没耐心跟不喜欢的人打机锋。许大娘被噎了一下,心下暗骂,真是年纪越大越没修养了,老娘且忍你这一回。许大娘靠近了范大娘几分,轻声道:“姐姐,咱们联手如何?”范大娘离她远了几分,冷笑两声,作为回应。范大娘抬脚要走,越过许大娘的时候,许大娘在她耳边道:“这几年年头不好,国公府新收了许多无主土地,正值小公子接手郭氏之际,姐姐就不想趁机为孩子们谋划谋划吗?”范大娘停下了脚步。相比于夏大娘那里的都是收养的,她的这个可是亲生的,而且,她此生只范思墨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还是个没心眼没上进心的女儿。女儿是不和她心意,但又能怎么样呢?打死重新生一个吗?既然拿她没办法,那就只能宠着了。许大娘见范大娘停下脚步,心道有门,她继续游说道:“比老夫人的宠爱,咱们已经输了,这没法子,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你我都是过来人,这宠爱固然好,却是无根的浮萍,转瞬即散,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算什么。要紧的是咱们的孩子能不能握住手上的权利,只有做这国公府不可或缺之人,这荣华富贵的日子才能长久,姐姐以为呢?”范大娘不置可否。许大娘继续道:“要说这国公府里妹妹最佩服谁,不是姐姐,也不是哪位管事,而是王姑姑,姐姐可知道是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王姑姑替老夫人掌住了这国公府大半的土地命脉,国公府有将近一半的进项都掌握在王姑姑手中,老夫人既对她委以重任又信任有加,不用她多说什么,老夫人就重用她的外甥女赤珠,让赤珠成为自己身边同辈第一人,就是在变相的奖赏王姑姑。奴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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