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就在这时候,身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他转身看去,眼睛不由的睁大了。他清晰的看到,铁刀的手动了一下,极为吃力,然后努力想要举起盾牌,但是根本无能为力。“轰”一声巨响,弩炮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惊天咆哮。敌人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铁刀眼前一黑,在弩炮车剧烈的震动中滚到了地上。“放给我放”王凤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杀气凛冽“传令各部,撤进车阵,撤进车阵”“大人,不能放,前面还有自己人,还有我们自己的兄弟”弩炮营的军司马瞪大了血红的眼睛,恨不得把王凤杀了“撤不进来了,还是一起冲出去杀吧。”“我杀了你。”杨凤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杀气腾腾“给我射!”林百武躺在地上,面无血色,两眼无神地看着杨震和几十个士卒抬着铁刀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人死了吗?”林百武急切的问道。“没有,还有一口气。”杨震把昏迷不醒的铁刀放到地上“你还能站起来吗?”“你要去哪?”“赵子威(御林军小统领)被敌人围住了,我要去把他救出来。”杨震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叹了一口气,他也极为疲惫“你指挥各部撤进车阵,用弩炮连续不停地轰,让弓箭手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记住,不许让一个敌人冲进来。”杨震站起来冲着一队悍卒招招手,转身飞奔而去。赵子威和士卒们左冲右突,试图接近蒙里哲的本阵,但他的目标太显眼了,围在四周的敌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将军,步步阻杀。一柄战斧凌空而至,赵子威怒吼一声,小退一步,左手圆盾奋力迎上。“嘭”一声,圆盾不堪重击,顿时碎裂。敌卒高声欢呼,战斧再下。“杀”不待战斧落下,赵子威手中半截断矛已经插进了他的腰腹。敌卒惨嗥倒下。赵子威一脚将其跺开,左手顺势夺过他的战斧,飞身扑进敌群。霎时间,鲜血四射,断肢残臂上下飞舞,十几个敌人纷纷扑倒在地。身后的御林军士卒呼啸跟上,左右掩杀,距离蒙里哲的本阵越来越近。“围住他,围住他,不要让他逃了”蒙里哲大声呼叫着,命令邓升带着一队亲卫,死死挡住了赵子威。“去死吧”战斧厉啸,迎头劈下。一个敌卒躲闪不及,被一斧砍个正着,顿时战盔碎裂,脑浆迸裂,凄厉的惨叫声惊心动魄。不待赵子威拔斧再起,邓升的战刀厉啸而至,一刀砍断了斧柄。赵子威大骇,抽身急退,不料背后就是自己的亲卫,退无可退。“杀了他”邓升又惊又喜,纵声狂呼。敌卒一拥而上,数支长矛齐齐刺向了一脸无奈的赵子威。就在这时,杨震从侧面杀到,他想都没想,随手抓起地上一具尸体,用尽全身力气抛了过去“子威,躲开”赵子威听到杨震的声音,心领神会,双脚用力,腾空侧飞而起。尸体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到了敌卒头上,数支长矛同时刺空。杨震腾空而起,手中长枪如闪电一般划空而过,溅起了满天血花。四个敌卒惨声尖叫,倒飞而起。跌落在地的赵子威在杨震的保护下,一跃而起,高大的身躯如猛虎一般将一名举矛刺向杨震的敌卒撞得高高飞起。同时间,双拳齐出,将另外两名正要扑上来的敌卒打得仰面而倒。杨震落地,身形不稳,连冲数步,一头撞到了赵子威的后背上。“结阵结阵”两人的亲卫们一前一后,奋勇杀到,迅速结成了一个锥形战阵。“走,走,杀回去,杀回去”一个大清骑卒无意间抬头看向天空,他看到了耀眼的太阳,也看到了从天际间翻滚而来的巨大烟尘。“敌骑,敌骑突袭”恐惧的叫声霎时撕开了笼罩在战场上的血腥。蒙里哲骇然抬头,脸色骤变。“吹号,吹号结阵迎敌,结阵迎敌”“呜呜呜呜”号角急促吹响,凄厉而惊恐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所有人都在这瞬间抬头北顾。“擂鼓,擂鼓结阵”蒙里哲仰首向天,放声狂呼,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全部吼出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撤了。仓惶后撤,三万人的大军势必瞬间崩溃,继而会导致左翼和中路战场的崩溃,大军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向鳌大人求援,请他速派援军,接应我们撤退。”“命令梁、马两位大人,冲上阻敌,务必给我们争取结阵的时间。”华山联军的士卒欢声雷动,在这关键的一刻,施琅投入了他手中最后一股力量,连同他,一同冲杀了过来。“撤,撤,撤进车阵,全部撤进车阵”杨震靠在弩炮车上,无力地挥动着手臂。“当当”金锣鸣响,一阵紧似一阵。御林军的将士们欣喜若狂,纷纷涌进车阵。赵子威高举双臂,激动地仰天长啸。最艰苦最惨烈的搏杀过去了,剩下的事就是围住敌人,一口一口地吃掉他们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击?”“没有必要了。”杨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算他们长了四条腿也没用。除非他们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否则必死无疑。”赵子威还想再说,杨震指指四周瘫倒在地的士卒,苦笑道“子威,我们从清晨打到下午,三四个时辰了,实在打不动了。我们冲上去,纯粹送死。”赵子威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远处的敌军。杨震也转身细看,接着他皱皱眉,疑惑地说道“看样子,他不打算逃,而是要和我们拼命。”“难道他们手上还有兵力?”赵子威担心地说道。“这里至少有八千人到一万人。”杨震望着堆满尸体的战场,心有余悸“短短时间内,我们方阵被破,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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