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随,直至天山脚下,一行人疾疾奔山上而去。沿途清晖留下的记号,竟然是往天山后山而去的,我不禁大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能让清晖违了我的命令,而只身上山?“宫主,此事如何是好?”凌霁亦是满脸忧色。“上山。”无论如何萋寒草我都要拿到,即便是明知事有蹊跷,上山也是势在必行。言罢,我已施展轻功奔山上而去。约摸行了半个时辰,便已上了山,漫山遍野的一片雪白,令人惊叹不已。这便是萋寒草么?我抬手欲摘下一株,却被人擎了手腕,再看,竟是清晖。“宫主,不可,这不是萋寒草。”清晖语出惊人。“什么?”我大惊。“这才是萋寒草。”清晖自怀中掏出几株极为不起眼的小草,并指着漫山遍野的雪白道,“这乃是天山派掩人耳目所植,而这些最为不起眼,看似杂草的才是真正的萋寒草。”我接过那几株萋寒草,确是极为不起眼,恰好隐在漫山遍野的雪白之中。“不知这又是什么?”我指着那雪白道。“属下看它似乎是‘白眉’。”清晖道,“原来曾听人提及过,此乃一种剧毒之物,乍看下去纯净雪白,美丽异常,实则为一种剧毒。”天山派为何会栽种剧毒?似乎不合常理,我不由心中疑窦顿生。“宫主,此地不宜久留。”清晖道。我适才想起清晖独自上山之事。“为何你会只身犯险?莫非是由什么风声不成?”“属下在山脚曾偶遇几名天山弟子,听他们言语,似是山上来了贵客,而据那贵客所言,近日天山派会遭大劫,他是专程前来通风报信的。”“大劫?”我心中更惑,“那你可知究竟是何大劫?”“这个倒不曾听他们提及,属下只是想既有此大事,后山定是属于防范,便私自决定前来取那萋寒草。”心中总觉有些隐隐不安,我不由眉头紧皱道:“既已取得萋寒草,我们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惹祸上身。”言罢,我率先奔山下而去。谁知,刚行几步,便被人生生拦下,正是山下所见的天山派大弟子一行数人。“大胆妖女,竟敢害我师傅,夺我天山灵草。”“害你师傅?”我心下一惊,“我何时还你师傅?”“你竟还敢抵赖?”来人悲愤不已,“你串通那恶人,他先上山来假传消息,将我等骗下山去,再对我师傅下了毒手,而你却趁人不备夺我天山灵草,幸而我与众师弟赶回及时,否则你这真凶岂不早已逃之夭夭?”“真是笑话!”我心下已了然,想必有人已借我名义行凶,再将罪名嫁祸于我。我冷笑道:“我若想杀人,还用里应外合如此卑劣的伎俩?”“废话少说,今日便拿你祭我师傅在天之灵。”言罢,一行人已纷纷拔剑。倘若我真与他们交手,我岂不正中了嫁祸者的奸计?如此一来我便真的洗刷不清。眼见众人气势汹汹袭来,只见一阵狂风大作,卷起无数白眉向众人飞去。见状,天山弟子各个大惊失色,惊慌向后跃去,动作稍缓的,被那白眉击中,登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倒地而亡。我顾不得许多,忙向清晖凌霁二人递了眼色,趁乱奔山下飞去。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于第二日正午时分,方赶到少林寺。巍巍山林,银装素裹,淡黄色的院墙在那白雪之下尤为显眼。巍峨的寺院,气势宏大,宽阔的青石板路直通寺院之内,耳际隐约阵阵诵经之声。“施主,请留步。”刚行至寺院大门之外,我便被一灰衣僧人拦下。“这位师傅,在下前来拜会智圆大师。”我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施主,佛门清静之地,女子实不能入内,还望施主海涵。”女子不能入内?我正待发作,只听院内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师弟,方丈有请这位施主禅院一叙。”灰衣僧人面露错愕,躬身道:“施主,请。”我便随他一起步入寺内,直奔禅院而去。巍巍的苍松之下,那手执禅杖之人,不是智圆还能是谁?“纳兰施主,老衲已恭候多时。”智圆面露微笑躬身道。“大师,此番定要为我答疑解惑。”“纳兰施主,放下前尘,一切重头,岂不更好?”“我为何要放下前尘?”我面露不悦,“你这可是在为那些凶手开脱?”“非也,非也。”智圆淡笑道,“卿本绝心却有心,卿本无情却有情,绝心无情命天定,从此天下享太平。纳兰施主莫非仍未通晓这批言的涵义?”
绝心,冷绝心,无情,绝无情,他莫非指的是我与无情?“大师可是在暗示我与绝无情?”智圆淡笑不语。“何谓命天定?如何享太平?莫非暗示我二人携手,一统天下不成?”“天下动荡,生灵涂炭,唯有二位施主方能救赎天下。”“大师真会说笑,这天下动荡,又与我与何关系?”我不由一声冷笑。天下大乱与我毫无半点关系,我只想如何找到真凶,替我纳兰一族报仇雪恨,至于这天下是暮千野的也好,是云载天的也好,抑或是落玄晨的,都与我无关,待家仇得报,我便可归隐雪山,这世间除了两人能让我留恋之外,其余均无留恋之处。倘若无情愿与我一同归隐,便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强求,世间太过混浊,我一刻都不想再趟这浑水。似是窥破我心中所想,智圆轻轻摇头道:“世事难料,并非能如纳兰施主所愿。”“我命不由天。”我有些薄怒,“今日前来,我并非是来聆听大师的谆谆教诲,我只想问大师一件事情,还望大师能如实回答。”“纳兰施主,请恕老衲无能为力。”智圆道,“老衲已承诺过施主的娘亲,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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